“稍安勿躁,你这是一名阁臣该有的气度么?”这名老者,也就是内阁首辅韩爌抬头,气定神闲地问道。
另外一边坐着的内阁次辅李标,原为内阁首辅,因为韩爌被召回,不得已让出了首辅的位置,重新成为次辅,此时听到辅臣周延儒和韩爌的对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当没事人一般,不过眼睛还是盯着原先那处,显然心思不在奏章上。
倚老卖老地训了人之后,韩爌又叹了口气道:“关宁军乃朝廷精锐,非此不能担当驱除建虏之重任。如今出了这事,也难怪玉绳急躁了!”
玉绳是周延儒的字,他感觉到了首辅话里话外贬低他的意思,可此时他也没心思计较,忧心地道:“关宁军一溃,京师危矣,您作为首辅,当催陛下早点拿主意才好啊!”
他话音一落,边上另外一名辅臣钱龙锡开口插话道:“其实,这事要解决也并不难!”
周延儒一听,转头看向他,连忙请教道:“还请钱阁老赐教!”
虽然他没敢上城头观战,可建虏的凶名,却是闻名已久。东北那么大的地方,这其中不乏坚城,可一样都被建虏攻占了。要是没有了精锐的关宁军,京师可怎么办好?
钱龙锡看出他的想法,心中暗自鄙夷,连中会元,状元,有文名,才三十七岁便成了大明辅臣又怎么样?他摇头道:“关宁军乃是精锐,溃散必有原因,只需对症下药,必然无事!”
周延儒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却又想不明白到底该怎么做,连忙又追问。可钱龙锡却并不给他解答了,只是让他自己去想。
次辅李标听到对话,眼睛虽还盯着奏章,可心中却不由得摇头:这周延儒和陛下一样,都是太年轻,遇事容易惊慌失措!只有等到宫里有消息出来,等到陛下急得慌神的时候,首辅才会给出蓟辽督师袁崇焕为解决事情的关键所在,从而达到保袁的目的。如今这时候火候未到,他们又怎么可能提出来呢!
哼,京畿之地糜烂至此,最终还不知道怎么收场,看你们怎么保袁!等到建虏兵退,只要稍微一引导,这首辅位置必然还是自己的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位辅臣成基命旁观这一切,心中冷笑。他是瞧出来了,在建虏兵临城下之际,只要是人都知道要稳住关宁军,陛下当初也是派有心腹太监去安抚的。可三天后突然兵溃,要说这里面没有故事,他是不信的。
首辅韩爌和钱龙锡都和袁崇焕关系匪浅,要是袁崇焕定罪,他们也好不了,因此在想着法儿保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