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知道,我向来是个讲究又体面的人……”
清晨七点出头,三金科技的办公室大门才刚打开,润鑫大厦楼里的阿姨还没清扫完楼里的厕所,大楼顶层的安安名品老板办公室里,梁鑫和陈光建就已经点起了烟。
两个人吞云吐雾,看着窗外的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
东升的旭日,散发出和煦的光芒,明亮却不刺眼,透过楼顶的窗户,斜照在梁鑫和陈光建的侧脸上。梁鑫吐出一口烟,缓缓对陈光建说道:“市里让我留下,我不能不留吧?往大了说,为了全市老百姓的福祉,为了w市的经济建设,市里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应该义不容辞,赴汤蹈火;往小了讲,滕增岁也好,狄主任也好,哪个我得罪得起?
现在我相当于是借着东风慈善和w市商业银行打配合,钻国家有关法律的漏洞,在全国范围内发债。而且一发就是八百多亿,这个事情办好了,固然大家都好,办砸了呢?谁买单?还不是全国老百姓买单?那为什么东风投资集团,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支持我,给我做担保?那还不是看在我足够听话,足够愿意配合他们站到台前来?
那反过来说,我要是突然不听话呢?”
梁鑫露出微笑,微微向前一探身子,把烟头掐灭在陈光建的烟灰缸里,一边以手作刀,在自己的脖子前,轻盈飞快地比划了几下。
陈光建见状,也微微眯起眼,吐一口烟,道:“那老子不是跟你一起跳坑了?东风慈善还有我一份呢……”
“不是,这是两码事。”
梁鑫笑道,“你现在肯定是安全的,纯属被我带上贼船,弄死你,对老滕有什么意义?”
老陈深深一叹:“那这么说,你不会走?”
“我不能走。”梁鑫道,“不但不能走,我还得努力配合各方啊。我人得留下,本事也得留下,当了董事长,就得尽董事长的责任。不过当然了,事情还是得分开来讲清楚。公是公,私是私。从今天开始呢,三金科技是三金科技,我个人是个人。如果三金科技最终和有钱鹅谈崩了,我个人还是要跟泼泥哥保持友好关系的。所以这个责任,得大家一起来承担。
我会私下跟他沟通,把责任全部推给三金科技的董事会和股东大会,我会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今天在会上,谁投了赞成票,谁投了反对票,谁又弃权了。将来他要找人麻烦的话,那就冤有头、债有主,反正我手里这百分之十……哦,可能再过几个小时,就不到百分之十了。”
梁鑫抬手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