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一点系统性的文化培训。我二叔生得晚,我嬢嬢攒下点钱,还能供得起他,去正儿八经读个大专。
就我爸比较倒霉,初中毕业就进社会自力更生了。没机会多读书,也没人教他,没人给他指条路。阿公啊,每个人的命运和际遇不一样,也不能完全责怪个人不努力的。”
梁思云静静听梁鑫说着。
梁步勋突然插话:“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没给你爸机会,才让他弄成这样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梁鑫立马认怂,连忙改口解释,“我爸呢,主要还是性格决定命运。就算让他顶了我爷爷的缺,或者让他去读个大专,他也照样有办法把自己折腾死。有些事情,换条路走,路看起来不一样了,但终点很可能还是那个终点。”
梁鑫错认得到位,反正千错万错,肯定是老梁自己一个人的错。
梁思云爷儿俩满意了,梁副柿长微微点头,“你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你爸会弄成现在这样。照理说,是不应该的。”
梁鑫哪能让这件事“不应该”起来?
他赶忙继续深刻检讨、坚决认错:“我爸属于是自找,怨不了别人。而且他现在情况也不差,生活质量慢慢回来,其实还在不在单位上班,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区别了。再说他这个人吧,精神层次上的追求比较低,也不懂体制内的事务运转是怎么回事,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让他接触权力层面的东西,对他自己好,对单位也好,对我们这些老百姓更好。”
听梁鑫这么疯狂吐槽自己亲爹,甚至说话的语气都云淡风轻的,梁思云和梁步勋一时间不禁都有点哑然,梁思云一口烟叼在嘴里,七八秒都没抽上一口。这时楼下的保姆拿着三条毛巾走上来,分给三个人,笑着说道:“阿公,大哥,小弟弟,洗把脸。”
“谢谢。”梁鑫自认小弟弟地接过,使劲地擦了擦,还给保姆。
梁步勋也一样,抓紧擦了把脸。
梁思云却只说了声:“放下吧。”
小保姆把他的那条毛巾放到桌边,就马上转身离开了书房。
低头看着那条还冒热气的毛巾,梁思云过了几秒,才缓缓对梁鑫道:“你说得对,我当时也是考虑到,你爸不具备那样的能力。不让他过早进步,是为组织和群众负责。”
梁鑫很诚恳道:“我爸给您添麻烦了。”
梁思云摆摆手,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拿起毛巾随便擦了擦脸,放到一边,“添麻烦倒也谈不上,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