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青玄道宗,句芒殿和听风崖那不可与人言的一日一夜,欺骗和背弃姜宁的艰难抉择,她不知道犹豫了多久,挣扎了多久,拖延了多久。
可是从头到尾她都明白,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即使此刻的姜宁再一次接纳了她,而
且对于那件事情也不再过问,韩水烟知道,自己还是付出了代价。
苏鹊和陈清平就是代价。
如果当时她可以不用做那样的事情,姜宁就永远只会是她韩水烟一个人的姜宁。
明艳少女紧紧的环着姜宁的腰,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阵阵暖意,韩水烟只觉得心中幸福和委屈糅杂在了一起,卷成了一截长长的麻花,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也不知道可以与谁说,只是涕泪俱下,站在石台中央,大声的哭了起来,久久也不能停歇。
姜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韩水烟,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只得抱她抱得更紧了些,身躯有节奏的微微摇晃,嘴里轻轻的唱起了记忆深处的小调:
棉花飘,棉花飘,粘到女儿腰。
棉花飘,棉花飘,粘到女儿腰。
织棉袄,缀棉袍,天凉不冻腰。
织棉袄,缀棉袍,天凉不冻腰。
比起三个李跃,姜宁就是个五音不全的,但是比起大哥唐南,他嘴里冒出来的调调就还算能勉强入耳。
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韩水烟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与苏鹊还有陈清平不一样,有些东西,她不能,也没办法与姜宁开诚布公,甚至便是说出来,除了徒增唏嘘之外,大抵也没什么用。
明艳少女一早就明白,有些事情,即便是最亲近最心爱的人,也无法做到感同身受,甚至理解不能,到了这种时候,就只能把一切都藏在心里,自己一点一滴缓慢的消化。
韩水烟可不是苏鹊或者平穷姑娘,情绪稍稍稳定,她便很快从袖口中摸出来一方手帕,仔细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鼻翼之下到上嘴唇中央的那段柔软的唇.肉微微翻卷着,此刻还沾着些许的涕泪。
姜宁也不嫌脏,直接就抓着一截干净的袖角,一点一点轻轻的擦着。
与鹊儿的理想化,平穷姑娘的单纯不同,看着眼前这个哭哭啼啼的韩水烟,姜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她跟自己,从头到脚都是一样的人。
如果你爱着一个人,就像是在爱你自己,那么你们分开,决裂,就好像是断手断脚一样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