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行,沽酒的,卖肉的摊子,古玩玉器摊子,名贵字画,私章仿制的铺子,贩卖男女奴隶的笼车,角斗场,赌场,酒楼饭馆,在龙安县城的集市中见得到的,见不到的在这里都能够找到。
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有些是龙安县城中的熟面孔,也有些连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一路走来,大半的摊贩都是相熟之人,见到了韩郷也都热情的招呼几声,便是那些性子冷淡,不喜言谈的摊子主人,见到了韩郷也都会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韩郷在集市之中七拐八拐,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一间老旧的刻章铺子,外头的灯笼柱子上挂着一张褪了色的彩旗,彩旗之上写着‘章记刻章’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更古怪的是,这里头专门给人刻章的老板根本就不姓章,而是个姓苗的中年汉子。
这人来到萤市定居已有十年之久,和韩郷也算的上是老相识了。
可莫说是别人,便是韩郷自己,到现在也不清楚那姓苗的家伙到底为什么给自己的店铺取了这样的名字。只是猜测这个姓苗的刀疤脸在来到萤市之前约莫就是姓章。
刀疤中年汉子正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拿着刻刀专心致志的干着手头的活儿,韩郷没有可以隐藏自己的脚步声,可是一直等他走到了那刻章的台子旁边站定,那姓苗的家伙仍旧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韩郷也不吭声,直接从怀里摸出来一个鼓鼓的钱囊,咣当一声扔在了那桌子上,刀疤脸这才停下了手头的活儿,也不去看那一袋子钱,而是笑道:“五缗,大生意啊,你这家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要刻什么章?牛角章还是玉石章?(萤市黑话:问人还是问物?)”
“牛角章!(萤市黑话:问人)”韩郷一笑。
那姓苗的老板不再说话,而是从那桌子底下的夹板之中抽出了一张白纸,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笔墨,推到韩郷的跟前。
韩郷提笔,在上头写了‘韦家,梅园’四字,然后又把那纸推了回去。
刀疤脸看过之后,直接把那张宣纸揉成一团,当着韩郷的面丢到了嘴里,三两下就咽了下去。
“说罢,他是干什么的?”苗姓老板道。
韩郷道:“扫地的。(萤市黑话:杀手),好像是新来的,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号人。”。
那姓苗的压低声音道:“确实有这么一号人,这家伙视财如命,区区二十缗的落脚钱,竟一毫一厘都不肯孝敬给马面大人,萤市不收,自然就只能在日头底下做活,怎的,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