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闻言,垂下了眼帘,保持沉默。
永康帝见他没有再推拒,总算说起了其他事情。
不久,户部尚书就捧着一摞账册来见驾了。
在接下来一个时辰里,勤政殿都处于一种阴沉压抑的气氛里,永康帝周身的气压低到了极点。
户部尚书的汇报总结起来一句话:此次事件几乎耗空了整个国库和内库。国库里的银子不是被赵普拿去慰劳将士了,就是拿去拉拢人脉了,甚至还给自己的皇子府和魏妃拨了一大笔银子花用。再过两个月就要岁末了,给文武百官的年终福利,除夕、元旦和上元节期间的宫宴,开春之后的春耕农田灌溉等等,都需要大笔银子,根据晋国国策,春季税收农户全免、商户减半,根本收不上来多少银子,岁末收上来的赋税能撑到来年夏季,已是不易,待到来年秋季,国家财政才能稍有缓和,但要想恢复到事件前充裕的状态,保守估计需要五年时间。
永康帝:“……”
是以,在接下来漫长的议政过程中,永康帝都没有再提给赵显纳妃之事。
等永康帝找到暂时的应急方法,将命令下达之后,众人才被放出宫。
彼时,京城内已处处可见禁卫军的身影,耳里充斥的是哭天喊地的声音。
此次事件除了主要涉案人杨震被下令禁足之外,其他只要与赵普有沾染的臣子全部被抄家,该问斩的问斩,该流放的流放。
看着从这些官员府中搬出来的一箱箱金银珠宝,赵显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这次抄家的银子户部可没算上,或许这笔银子并不比全国一季的税收少。
赵显脊背发凉,感觉很快又要被永康帝盯上了。
但是,他这种担忧没有持续多久,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晋国就再度陷入了一场危机之中。
此时已至寒冬腊月,整个晋国都在慢慢变好,百姓们辛苦了一年,都期盼能过个好年,京城渐渐恢复了大乱之前的繁荣景象。
可是,朝堂之上,却远没有民间那么和乐太平。
文武百官分成两派,正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御座上的永康帝一言不发。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心绪不佳。
说的也是,任谁坐在这个位子上,前脚刚处理完儿子篡权案,后脚就有邻国来挑衅,恐怕都要气得七窍生烟吧!
想起一直在挑事的北牧,永康帝就气得牙痒痒。
百官一方为主战派,言北牧实乃狼子野心,贪婪成性,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