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无人机补好了整流罩的坑口,空气中的『乱』流缓缓平静下来。
叶北的血侵在土壤里,泥巴和血的腥味涌入了持枪小姑娘的鼻腔中。
她的容貌很普通,是标准的亚裔面孔,单眼皮,丹凤眼,眉『毛』粗粗的,圆圆的鼻子,五官算不上美人,有种农家姑娘的感觉。
穷奇两爪高高举起,眼神中透着尴尬,它从奴才怀里脱身之后,就一直站在奴才的尸首旁,不知道对方的下一颗子弹会『射』往哪里。
它看,它想——那个女人的手臂挺得笔直,不像是经常开枪的人。手指的缝隙间满是茧子和细纹,是个喜欢下地干活的勤劳农民。
——呼吸声紊『乱』,眼神涣散,就像是着了魔。
过了许久,久到太阳完全沉入金字塔,向着地平线下的地球海平面而去,久到透着暗红高温的枪口,慢慢恢复成一片漆黑的颜『色』。
冷夏长吁出一口气,从紧张的高压状态中恢复如常。
她依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将农庄的入侵者爆头之后,摘下帽子捂住心口,帽檐的草料抵着下巴,有种虫豸啃咬时的瘙痒感。
“咕咚。”
像是劫后余生,冷夏女士咽着唾沫,终于『露』出庆幸表情,蹑手蹑脚地拖着叶北的尸体,拖到马圈的食槽旁,对瞠目结舌的大猫视而不见,从破破烂烂的大梁断木上,扯下来一张通缉令。
她对着这张纸看了又看,上边是叶北想都不曾想过的内容。
这张纸质通缉令已经发黄,属于半个世纪之前的东西,除了它以外,还有许许多多纸质文书粘在房柱上,厚得能用来防弹。
冷夏端详着通缉令上的内容,上边的“五百公斤黄金”的字样,她用红蜡笔单独标记着重点。
在叶北“死”后,原本冷漠的扑克脸变得千变万化。
首先这半大的女人在短短一分钟内,对着叶北赤『裸』的尸首把晚饭吐了个干净,肚子里的麦片大豆午餐肉的速食餐浇在老屋子的木板楼梯上,恒温环境中冒出一阵阵热气。
紧接着她便开始痛哭流涕。
捂着脸,一手拿着条脏兮兮的『毛』巾,上边带着柴油泥污,粗手粗脚地擦着眼泪。
她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看得穷奇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干什么好,只得和这女人一块坐在地台旁,静静地等叶北活过来。
听她自言自语,脸上满是忧愁,本就二十出头的小脸上,硬生生挤出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