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如果父母少问了,她也不会主动去说。
可她嘴里的答案大多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我没事,学习勉勉强强,还行。”
每每她看见父亲让扁担压歪的肩膀,看见母亲搓洗衣物时双手上的老茧,还有两个天真可爱的弟弟时,她都会懂事地保持沉默,内心冀望于高考试题能变得简单那么一点,好让她这位没有天赋的莘莘学子,能勉强过关。
父母对女儿的精神状况鲜有关心之意,反倒是那种超乎常人的冷静,让双亲心生倦怠。
就在此时。
——母亲的一句话敲开了萍萍的心。
“你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萍萍想了很久,摇了摇头。
——父亲的一句话击碎了萍萍的心。
“为什么你不会撒娇?”
萍萍没有犹豫,摇了摇头。
她回到学校,过着最后一个学期。
考试并不像她想的那么难,也没那么容易。就和她平凡的成绩一样,也应该会有一个平凡的结果。
她走到三零四号公路的电话亭边,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硬币,投了进去,随便拨了一个号码。
她想把自己的事说给别人听。
那个人不能是善人,因为她的故事太过普通,又不是电视剧或新闻里的故事,也谈不上需要善人来帮助。
那个人不能是恶人,因为她觉得精神很虚弱,在这种时候遇上花言巧语的大骗子,会给家人带来大麻烦。
那个人最好是一位陌生人。
然而——
——话筒中没有任何回应,连挂断或待机的盲音都没有。
她在这一天里,将全部的情绪都化作泪水,扯掉冷静平凡的面具,对着冰冷的话筒,却难以用语言完整地表述出自己所经历的一件件琐事,已经变成了压在心头的巨大山岳。
直至这平淡的小半辈子,随着一声绝不平凡的雷霆戛然而止。
……
……
“我叫庄萍萍,我在三零四号公路的电话亭。”
萍萍将她所想的,所经历的,毫无保留地通过电流,送到了眼前这位名叫玲希的姐姐心中。
因为姐姐说了一句。
“——嗯!如果很可怕的话!逃吧!”
这是萍萍最希望听见的话。
它不是“我理解你”,十余年人生经历不止这简简单单四个字。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