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她好像听见了某个声音在呼唤着什么。
叶北:“丫头?”
听见老板的呼唤,玲希这才回过神来,跟着他们走出大门,往索道而去。
山神庙中,一条藤蔓顺着后墙攀在通风窗前,它末端的枝条枯黄萎靡,仿佛身受剧毒,尽管如此,它还是朝着那间向阳小窗,对着阴晴不定的黄昏天空生长,一举一动都像是在说……
【我想活下去。】
丫头停下脚步,浑身一颤。
她猛然回头看向神庙,脑袋里就像是敲着洪钟大吕,嗡嗡作响。
叶北:“怎么了?”
“没什么……”玲希稍作歇息,跟着叶北踏上通向索道的林荫路。
走出广场时,叶北见丫头魂不守舍,笑着问道。
“上来嘛?我再背你一段?前面这路也不好走。”
玲希看见前方年久失修的水泥路,冬夏交替热胀冷缩,路面杂草丛生,早就变成了碎石道。
她望而生畏。
但是这回……
她说:“老板,我想自己走。”
叶北突然觉得,这丫头好像在瞬间长大了不少。
“行。”叶北也不劝,困难面前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他仗着自己的不死身,大步往前走,为身后一个缺眼一个缺心眼的开路。
武鸣抽出金刚伞,敲着路面,握住红绳跟在叶北身后。
玲希一步踏上碎石杂草路。
她疼吗?
是钻心的疼,疼得肌肉痉挛,疼得肠胃翻涌要吐出来,疼得要歇上几十秒,才敢迈出下一步。
她脚板深深陷在石子和泥土里,将杂草压弯了腰,落脚提腿时,感受着堪比骨肉分离的痛楚,浑身的痛感神经像是要坏死似的,心跳加速,四肢也开始发麻。
身后的脚印里,一缕缕枯黄的野草受了重碾,草根扎实地盘紧了泥,慢慢要直起身子,要活过来。
——玲希也是这样。
每一步踏下,带来的不仅仅是痛苦,耳朵里的杂音也越来越清晰。
她听见林间窸窸窣窣的异动,草叶相触时的沙响,还有更多的,更多玲希用肉耳无法分辨的杂音蕴含其中。
她走得越来越快,一步比一步稳。
心跳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冷汗将衣服吸在脊梁上,叫冷冽的山风吹得心神清爽。
她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镇水神兽的意思,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