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佝身,在灶台下摸索着。
一般来说,这种温暖的地方应该会有老鼠做窝,这屋子已经空了两年,没吃喝的崽子都会换别家,但老鼠有个好习惯,那就是喜欢藏东西。
“让我看看。”
叶北摊开掌。
“几缕蚊帐碎片,还有鼠哥哥叼回来的一支筷子,妥了。”
叶北这见面就认哥的口癖是改不了啦。
不过筷子是个好东西。
筷头方,筷尖圆,内蕴天圆地方的阴阳之物。
他匆匆赶回客厅,听着大门外面的土嗨情歌,又问了声儿。
“没事儿吧?丫头?”
王玲希在门外应道。
“没事儿。”
叶北:“干嘛呢?无不无聊啊?要不进来一块嗨?”
“不不不,还是不要了,我怕。”
叶北嘱咐道:“你好好呆着,别乱跑啊。要是歌停了,你就赶紧报警。”
“好。”王玲希抱紧了录音机。
门内,叶北从包袱里拿出来一个纸娃娃,用蚊帐布料把筷子绑在纸娃娃脑袋上。
安置好这些,叶北便去了小卧室,是孩子的房间。
屋里的布置极为简陋,连小孩子的零散物件都找不到,看来这家是没钱给儿子买拼装玩具了。
不过叶北还是有所收获——他在立柜的角落里搜到了一本教材。
“我找到了一本很可怕的玩意儿。”
叶北瞄向小卧室的门,从镜子里能看见小娃娃正躲在桌下偷偷瞄着他,暗角里,娃娃穿着小衬衫和背带裤,脸上还有几分婴儿肥,抱着膝盖坐在阴处,露出两排尖牙,血红的牙龈看上去渗人得很,正咯咯笑。
“这么开心啊?知不知道这世上最恐怖的书就在我手上?”
叶北晃了晃手里的教材,娃娃又隐去了身形。
“看见了吗!数学!”
叶北对这种藏头露尾的小崽种嗤之以鼻。
“怕了吧?”
回到客厅,纸娃娃脑袋已经被扭掉了。背包像是被翻动过,纸钱落了一地。
纸娃娃脑袋上的筷子立了起来,生生插进地板一寸有余。
叶北打量着地上纸钱的排布形状,正好摆成了一个“死”字。
“看来你们一家三口心情不错,闲暇之余还会点儿艺术创作。”
叶北从包袱中掏出一罐忘忧茶,准备进夫妻二人同住的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