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娇嫩好像一朵玉兰花,因为没有皮外伤也不曾进手术室,所以身上的裙子并没有被换掉。
程砚宁抿紧了薄唇,指尖轻轻挑起她衣领。
目光里,滑如凝脂的雪白肩头,丑陋深刻的齿痕犹在。
动作一顿,雪纺纱扑闪着落回去,掩盖了那一道让他在瞬间喘不过气的伤疤。
程砚宁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心中无数饱涨而酸涩的情绪翻腾,他只坐在她边上,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多希望时间回到四年前这一刻,他们重新从医院里这一段开始,他不会对她造成丁点伤害。
可眼下,一切都如此糟糕……
胡思乱想着,半晌,他将自己一只手伸到了甄明珠手心下,将她骨骼纤细一只手抬起来,慢慢地收紧力道,又松松放开,他低头凑过去,一根根吻过她手指。
羽毛般撩拨的感觉让甄明珠瑟缩了一下,手指往回抽。
程砚宁却将她手心翻转朝上,他的大手握成拳,将她的小拳头包裹在里面。
脸颊凑过去,他抱着她的手靠在了薄被上。
*
清晨。
甄明珠是被压醒的。
一条胳膊整晚上都没法动弹,那只手更是又酸又困。
她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床边趴着一个人,半条胳膊都被他压得沉沉的。
这人,在床边坐了一晚?
脑海里这个念头闪过,甄明珠偏头看向了病房里的陪护床。
VIP单间里有家属陪护床,以前她住院的时候,程砚宁夜里便睡在陪护床上。可眼下,目光所及的那张床,床褥整整齐齐,根本没动过的样子。
心里有个地方,无声地塌陷了一块儿。
攥着她拳头的那只手动了动,甄明珠连忙闭上眼睛。
程砚宁抬起脸的时候,发现她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两下,眼睛却闭着。
醒了?
这念头划过心田,他也没揭穿她装睡的事情,低头在她蜷着的大拇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放下了她的手。
尔后,他起身去洗手间里洗漱。
哗哗的水流声传来,甄明珠又一次轻轻睁开眼,舒了一口气。
昨晚她晕沉沉的,最后只记得自己被人一掌劈晕了。
再后来,也就记得程砚宁好像来了。
“吱呀——”
开门声传来,程砚宁出了洗手间,抬眸轻声问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