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开始埋怨起来,而妈妈这操碎的心又开始活络了:“你说我能不操心吗?这么大年纪了男朋友都没一个……”
末了还不忘殷殷提醒梁医生为我做媒。
我那个脸啊,臊得连连打住她,可哪里制止得了啊。这几年,他俩的熟络关系出乎意料的如同姐弟。
梁医生笑得意味深长,忙安慰:“舒姐你操心也没用啊,她那么大个人了……”
我虽在职场上独当一面,在妈妈眼里到底还是个孩子。瞅着他俩要唠家常了,我找个理由赶紧闪出来。
三甲医院门庭若市,到处都是人、人、人。中途接了个助理打来的电话,叮嘱着年前工作事项,这一谈便是半个钟头。
等到我从庭院经过住院部绕回来,却在两楼之间拐角处瞥见梁医生的身影,此处行人稀少,不比外头门诊大楼的人山人海。
他不是在跟妈妈唠家常吗?刚想过去打招呼。
就有个人迎上来,我不由得放慢脚步。
“梁哥,怎么每个月都瞧见你亲自去拿这个药啊,也没听说你家里人有动手术啊。”
听语气此人像是和梁医生比较熟络。
“受朋友所托拿的,反正钱他们一分不少,我不过跑跑腿罢了。”梁医生四十多岁,说话稳妥得滴水不漏,三两语就撇清自己并非私自囤药。
“就是几年前那个复发的女病人?”
“对。”
“让家属自己排队领也是一样的啊,你可真上心,是什么朋友啊。”
他们的对话声越来越模糊不清,直至最后消失。
……
我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轻轻一跳。一股柔软拂过心头,又像是酥酥麻麻渐渐弥散开去,最后散开了一个大洞,让我的心一直下坠。
某个上蹿下跳的想法呼之欲出。我下意识的连走带跑的从另一条路回他的门诊室。
一拐弯便瞧见梁医生刚好从另一个方向踱过来,看到我忙温和笑道:“给你妈妈拿了药,她一直在我办公室。”
那一刻,心底涌起无数股气流。我问:“梁医生太见外了,我去拿不就好了,偏要自己跑一趟。”
他不动声色的回避我的视线,道:“几年前被换药的事想必你也清楚,我不自己亲手交给舒姐,我不放心。”
兴许觉察我困惑的神色,又自我调侃道:“要是再出问题,不是砸了自己招牌嘛。”
那一刻,我笑不出来。
我几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