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逸之实在是没有想到,顾唯一对于中医的认识有着非常正统且正确的方式,且她的这个态度就让人吃惊。
却听得她又接着说:“朱丹溪先生五十学医,他在成为神医之前是一代大儒,李东垣先生同样学富五车,李时珍、叶天士等等在历史的长河里留下名字的医学大家,不管哪位都学识渊博。近代入火神派的创始人郑寿全先生是举人出身,张锡纯先生虽然没有考中秀才,但是也家学渊博,还有岳美中先生也同样学识过人。”
“反观现代中医的学习机制,已经从古代的师父带弟子的方式改成了由老师统一传授中医的理论,考试有统一的模版,有统的答案,同样一个咳头痛发烧的感冒症状,辩证治起来都有好几种治法,并没有统一的答案,不是我想评断这个教学方式,而是我觉得中医的话还是遵从古人的方法来学比较好。”
“且中医说到底是终究和西医不一样,她是要以丰富的临床经验为基础,是要一边学医理一边实践的,前期是需要师父先教会辩证思考问题的方式,所以我决定先学好汉语言文学,然后再去学中医。”
邵逸之听完她的这番话愣在那里,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生,居然对中医有如此深刻的认识,更是看到了现代中医教学上的不足。
只是他却觉得她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于是泼了她一盆冷水:“你说的没错,古代的大医的确大部分都学富五车,但是并不是所有学富五车的人都能为大医。”
“我知道啊!”顾唯一笑着说:“但是我既然要学什么,那就要学最好的,帝都大学的汉语言文学专业全国最好,所以就我来了。”
邵逸之此时看着她的目光更深了些,问她:“那你想好以后去哪里学医了吗?”
顾唯一的手摊了一下:“邵老师,我现在还是大一的新生,等我学好汉语言文学这个专业至少还需要两三年,我还有时间考虑,我们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贪心?”
邵逸之:“……”
顾唯一问他:“你刚才找我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罚我,我心里还有点怕怕的,你现在问了我这么多,应该不会罚我了吧?”
邵逸之喊她过来本来也不是为了罚她,于是摇头说:“你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罚你?”
“我还以为我刚才教训程素素的事情你有意见。”顾唯一笑着说:“现在看来你并没有意见,所以邵老师你是一个三观很正的老师,对三观正的老师,我都是发自内心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