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相扣，她眯着眼睛，非常认真地看着慕容陌白，道：
“殿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好？”
月光，柔和得好似细细碎碎的白沙，照出两个人紧紧相扣的手指……
慕容陌白静静地看着，看着月光下少女温和的容颜，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竟然红了……
那一刻，叶流沙整个人都愣住了……
殿下，他……
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慕容陌白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然而此时此刻，他的眼睛却有些湿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多么美好的誓言……
她不知道，曾经无数次，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曾经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夜中，牵着她的手，一遍一遍地对她说，只可惜，她睡得太熟了，并不知道而已……
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却并不是最凄凉的……
最凄凉的是那些日子里，他只身一人，对着空气，假装她就在他的身边，然后一遍一遍地在心中模拟，模拟自己牵着她的手，对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些日子，他牵住的是空气，而她完全不知道……
二十岁，到三十一岁，他等了十一年，终于等到她对自己说这句话了……
曾经他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了呢！
慕容陌白的心情是叶流沙不能理解的，她不知道慕容陌白三十一岁的人生有三分之一的人生都在等她，他这一辈子只爱过她一次人，爱一次，刻骨铭心……
终于等到了，他本应该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入怀中的，可是这一刻，他却犹豫了……
强行压制着自己内心的冲动，慕容陌白低头看向叶流沙，一字一顿地说：
“沙沙，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你知道吗？和我在一起，可能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美好，甚至会有危险……”
“危险？”叶流沙不解地看着慕容陌白。
“恩。”
慕容陌白点点头，原先，他是不打算把这些告诉她的，他觉得自己只要采取措施，尽最大努力保护她便行，可是现在，他觉得应该将事情和她说清楚。
这种事情，选择权应该是在她，而不是在他……
“沙沙还记得以前有一次，我曾经中过枪吗？”慕容陌白漆黑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叶流沙，轻轻地说道。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
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外面竟下起了雨，雨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