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几乎是一夕之间变了个天,无数人目瞪口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终于,这一页要翻篇了。
御驾如期启程,徐徐返京。
回程途径各处,除了必要的补给休养之外,船队便再也没有停留过。
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
北京城里已是寒风萧瑟。
回到宫中,众人顿时有种回到温暖家中的感觉,尽数放松了下来。
这一安顿好,便要准备过年事宜了。
今年思思回来了,明年五月大格格便要出嫁江南白家,今年可以说是难得的一个团圆年了。
无论面和心不和也罢,从前种种恩怨也好,过了今年这个年,再想这般齐全的过个年基本上不可能了。
沐瑾对跟齐贵人极其儿女一块儿过年这种事自然是半点儿兴趣也没有,却不能不想到四爷。
四爷多半是盼着能好好过这个年的。
这日沐瑾便向四爷提了两句,什么时候将三阿哥解了禁足吧,要过年了呢。
横竖也不差这几天了,除夕的时候,无论如何三阿哥也得解禁的。
四爷听了这话双手扶着沐瑾肩上,柔声轻笑:“瑾儿到底心善,罢了,朕便叫人放他出来吧。他若知错知道悔改,那是他终身受益,若是固执己见、甚至心中怀有怨恨,将来种下什么恶果,也是他自己尝。”
“皇上,”沐瑾听着这话不觉有些心疼四爷,柔声道:“您不要这样说......”
四爷轻嗤自嘲:“朕对他已是仁至义尽了,无论什么结果,朕都受得住。”
生在皇家,有什么受不住的?
那史书上,勾心斗角,父子相残的还少吗?
便是皇阿玛,疼理亲王疼了那么多年,废黜的时候心里那是何等的心情可不好说。
还有大阿哥,皇阿玛当初下旨将他圈禁,那又是什么心情?
四爷从前不觉,如今也颇能体会一二了。
沐瑾嗔他:“年下咱们不说这不中听的,这可是臣妾封后的头一个除夕呢,臣妾要高高兴兴的过。”
四爷忍不住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唔,那便高高兴兴的,不止今年,这往后每一个除夕,朕都陪着你高高兴兴的过。”
沐瑾心中一甜,“好......”
两人相视,情不自禁拥抱亲吻,怎么都腻不够。
刚欲进来禀报事情的苏培盛一眼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