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传话的奴才,可没资格跟福晋说什么,解释或者安慰都不合适。
苏培盛只得弯腰陪笑,努力做出一副已经听到了、并且非常关切重视这个问题的神情......
然后,然后当然就没有然后了。
他不过是个奴才,福晋说了这等话,哪里是他能随随便便瞎乱接的?
福晋见状心里暗骂老狐狸!心说这混账东西年纪也不大,怎么行事如此狡猾老辣?多少四五十活了一大辈子的可不都不如他。
眼见没法从苏培盛嘴里套出什么话来,福晋一叹收声,冲他点点头:“行了,你且去吧,我回头再寻爷说话。”
“是,福晋,奴才告退。”苏培盛陪笑,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福晋病歪歪歪在炕上,慢慢喝茶,淡淡水汽升腾之后,那双眸子里的光芒有些闪烁不定。
爷这是何意?究竟是有些话连苏培盛这奴才也不方便转述、还是......对她的疑心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云氏应该已经疯了吧?这一点,她几乎可以确定,但是,苏培盛却没有告诉她半句。
莫名的,福晋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滋味。
罢了,福晋无声冷笑,云氏都被抓了个正着,她还能如何?这事儿,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虽然有些可惜,但福晋原本对于这一次一石二鸟害了沐瑾和李侧福晋没有志在必得的自信,失败了虽然有点儿可惜,也不至于太可惜。
她只是不得不感慨,爷就是爷,爷的手段,远远不是她能及得上的。这往后,她可绝对不会再乱做什么了。不然,弄个晚节不保,多不值得......
至于这次弄疯了云氏,她一点也不后悔,是这贱人该得的。即便爷知道她干了什么好事儿,也断断不会轻饶了她。
这还得是年前那日,十四福晋生辰,她一时兴起,便将府上所有女眷都带了去做客。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戏班子里一个青衣戏子,竟跟云氏有旧。云氏那贱人,竟偷偷的跟那戏子花园私会——这不要脸、不知廉耻的东西!
亏得无意中瞧见的是乌嬷嬷和润秋,两人当时大惊失色,乌嬷嬷当机立断,一面叫润秋看着一旁别让人过去,一面故意弄出点儿动静惊散了抱着哭哭啼啼的两人。
那日,那么多宾客上门,那么多跟着的丫鬟婆子小太监,并非人人都在听戏,谁知多少人会在花园里逛?
这若是被别的府上旁人瞧见了,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