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微僵,脸色有些难看,不用问也知必定是下头的狗奴才不肯给他拿酒,跑到福晋面前告状去了。
“又是哪个混账东西多事!”
大福晋笑得温和:“这哪里是多事?奴才们也是关心您的身体,酒多伤身。”
大福晋一边说着,一边盛了醒酒汤,双手奉给直郡王。
直郡王对着别人还可以黑着脸,但对着自己这位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结发妻子,却是怎么都发不起脾气来,见她双手端着醒酒汤稳稳的递在自己面前,态度坚定不移,直郡王叹了口气,只得认命的接了过去。
大福晋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爷可是为着四爷受封心里边不痛快?”
直郡王的手一顿,看了大福晋一眼。
这话也就是大福晋,敢在他面前这么说出来,若是换做旁人,他早一个窝心脚踹过去了。
大福晋这话勾起他心中忿忿不甘,直郡王一拳头砸在身侧,冷着脸咬牙道:“皇阿玛这也太不公平了!论起功劳,爷马背上立下的哪一桩哪一件不如老四?他不就是快要死了结果没死成吗?皇阿玛这就心疼上啦?郡王双俸?呵!爷的功勋,便是封个亲王也绰绰有余,可这么多年了,皇阿玛却依然只字不提!爷这心里如何不憋着火!”
大福晋心里暗叹,心说就知道定是为了这个。
真说起来,她也不是不心疼自己的丈夫、不是不觉得自己的丈夫委屈了。
当年准葛尔叛乱、青海叛乱、伊犁叛乱,自家爷都立下赫赫战功,也因此而大得皇阿玛赏识重用,一度风光无限,劲头直逼太子爷。
可正是因为风头太盛,犯了皇阿玛的忌讳,所以,自从封了郡王之后就再也没有进封。
即便将来要封亲王,要么,则是太子爷继位之后,让太子爷来赏这个恩典;要么,多半便是同三爷、四爷一块儿封,谁也不凸显,彼此牵制制衡。
不是他无功,而是,不能封。
爷未必不明白这一点,只是,即便明白这一点,仍然足以让他不服气。
“爷,”大福晋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父君父,君在前,父在后,咱们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皇阿玛赏赐,何必强求?您是皇阿玛的长子,封亲王是迟早的事儿,何必着急呢?慢慢等着便是!妾身不懂旁的,只知道咱们如今一家子团聚,什么都有,和和美美,比什么都强!”
直郡王心中郁气略消,仍叹了口气:“你不懂!”
大福晋一笑:“妾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