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九如拉她到身边:“为什么突然提起你哥哥姐姐?”她没什么力气,说话轻声细语,“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江维尔不说话。
许九如以为她情绪不对是因为肖麟书的事,叹着气说:“怨就怨吧,总比怨你自个儿好,咳咳咳。”
她捂着嘴咳嗽,肺里难受,直不起腰,佝偻着后背。
“怎么还咳得这么厉害?”江维尔眼睛发酸,低着头,坐在床边给她顺气。
“老了,身体不行了。”
是老了,她都七十多了。
“吃药了吗?”
许九如说吃了:“世瑜说我是忧思过度,药也不顶用。”
忧思过度?
忧着怎么搞陆家、思着怎么整江织吗?
“织哥儿他,”话说到一半,江维尔又收了声。
许九如追问:“他怎么了?”
心里的天平在不断地摇摆,孰是孰非、孰亲孰疏,都搅成了一团,她眼里有片刻挣扎,默不作声了很久,说:“没什么。”
桂氏在门口问,药温好了,要不要端进来。
江维尔起身,先出去了。
许九如吩咐桂氏把药端进来,转而又问江川:“织哥儿在做什么?”
“今儿个上午,他去见了百德器械的明董。”
百德器械是陆家的长期合作伙伴。
“他终于要动手了。”
她马上就要如愿了,眼里的兴奋难抑,原本浑浊无光的瞳孔像燎了一把跃跃欲试的火:“江织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人,手段我最清楚不过,他若动真格,陆家的安生日子就到头了。”
江川附和,说以后可以安枕了。
安枕?
别人都是做了恶,不得安枕,怎么到她这里就反过来了。
江维尔端着药碗站在外面,没有进屋,许久,她把药碗给了桂氏:“你拿进去吧,别提我。”
桂氏颔首。
江维尔走到院子外面,听见骆常芳在讲电话,声音高亢,情绪很激动。
“唐想接手了?”
“防着点她,要是被发现,不仅你,我也得进去吃牢饭。”
“那笔钱,你最好给我咬紧了。”
江维尔摇头。
这便是江家,一潭泥沼。
周氏集团。
叩,叩,叩。
“请进。”
进来的是市场部的总监,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