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皙的脸上。
覆舟唇,丹凤眼,不笑时冷而疏离。
她眼睛很大,黑白分明,里头泼了最浓的墨,像沙漠里的孤星,沧桑地泛着冷。
是周徐纺啊,一个很不爱笑的姑娘,一个也不知道怎么笑的小姑娘。
江织把她被帽子压得乱糟糟的发拂好,没有惊讶,也不急切,就像往常一样的口吻,问她:“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周徐纺摇头,说:“没有。”
他退开一步来,仔细打量她,确认她没受伤,才又问:“受欺负了没?”
她还是摇头。
“骆青和——”
江织还要问,被她打断了。
“你不好奇吗?”尽管她藏着,眼睛里还是透出了不确定的惶恐与小心,“我的身份、背景、来历,还有我这个人。”
江织见过她快速奔跑的样子,见过她徒手拔树的样子,也见过突然高烧又突然退烧的样子。
或许,在别人看来,她这已经称得上是怪物了。
他呢,怎么想?
江织站她对面,抬头就迎着光,眼睛比星辰还亮:“好奇啊,怎么会不好奇。”
周徐纺不明白:“那你怎么不问?”
从他开始怀疑她起,他就一次都没有追问过她,他接受了她所有的古怪和不寻常,只要她不说,他就点到为止,不问,也不查。
真不怕她是妖怪吗?或者是夜间奔走的鬼怪?
江织抬手,把她后脑勺一绺呆毛压下去,可那一绺不听话,一松手又乱翘着,江织就干脆摊开掌心,罩在她脑袋上。
他呀,笑了笑,说:“我更好奇你什么时候来亲我。”
怎么会有江织这样的人呢?他眼睛里的影子,满满的,全部是她,全是她这只小怪物。
周徐纺不想思考了,也思考不了,脑子里都是江织的声音、江织的样子,所以,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她的身体就做出了比大脑更快的举动。
她踮起脚,在江织脸上亲了一下。
然后,他傻了,盯着她半天没反应。
她拉一下他的衣服:“江织。”
他的喉结都红了,滚了一下:“我说的话,没忘吧?”他说话还算镇定,只是眼睫毛出卖了他,抖个不停,“你亲了我,我们就在一起。”
那天在医院后面的花园,他说过的,如果同意在一起,就过来亲他一下。
周徐纺记性那么好,自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