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地如同开了染坊,讪讪地道:“是,也不敢再瞒着太后娘娘,是王爷他让我进来问一问,大兴那边的马市已经准备得全了,只等着皇上的御批就能开市,可是等了这么些时日也不见……所以就让我进宫来给太后娘娘请安,提一提这个事……”她声音越来越低,因为看见太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太后脸色铁青,脸上的笑容也阴森起来:“你倒是越发贤惠了,连朝廷大事也敢过问,还敢抱着心思进宫来打探,说什么给我请安,不过是想借着机会来探个究竟罢了!真是有心了!”
荣王妃一时脸煞白了,忙不迭起身拜下去:“太后娘娘恕罪,是我的不是,我只想着能帮王爷分忧,所以……”
“你们王爷也是个忠心的,让他准备大兴的马市,已经过去大半年光景才有音信,算盘却是打得好,把大兴附近的庄子都悄悄给买到你们自己府里,现在马市那边怕是大半田地庄子都已经是你们荣王府的了吧,是打算等着马市开了市能够卖了大赚一笔银子吧。”太后冷冷道,“你们打量着这还能瞒着我?所以现在急不可耐地要进宫来问一问消息对吗?”
荣王妃的脸色这下是真的发青了,连连磕头:“太后娘娘饶命,饶命呀……”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辩解,却是满心惊慌,邵太后居然对他们王府里私下做的手脚知道得如此清楚,确实一直不曾说破过,这让她不由地毛骨悚然,对邵太后越发敬畏起来。
邵太后看着她许久,才冷声道:“你起来吧。”她停了停,“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亲王妃,连规矩都不知道了,妇道人家还过问起朝中之事来了。你瞧着我这样以为是情愿的么,我们孤儿寡母,皇上又是那么个性子,我若是不替他担待些,那些贵府宗室都是各有各的私心,这天下由得他们胡来岂不是要大乱了!”
她一番话说得荣王妃脸上更是挂不住,完全无法抬起头来,低声道:“不敢不敢。”这才扶着宫女的手站起身来坐回位上去,只是这一回如坐针毡一般,全然不能安下心来。
太后很是不耐地摆了摆手,让宫女给荣王妃端了茶:“皇上病了,不是什么要紧的病,只是染了风寒起了热,要歇息上些时日才能大好,所以朝中的事先由我处置。”她看了眼荣王妃,“马市的事也不必耽搁了,既然瓦剌与高丽的使臣已经到了京都,那就早些开市,也好不耽搁了。”
荣王妃一时又欢喜起来,想不到这么容易就得了恩准,笑容满面:“多谢太后娘娘。”又想起来,忙问道:“皇上的病可打紧?王府里还有几支百年的何首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