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的毒性虽然发作得慢,却是十分难解,沈若华也不曾解过这样的毒,她仔细斟酌着用药的分量,慢慢写着药方子。
嬷嬷却是不停地追问着:“沈女医,我家王妃究竟是什么病症,怎么起初诊断不出来,这会子这般重了?”
沈若华淡淡道:“是难解的杂症,连我也不得而知,只能先开一副方子缓解一下王妃的病症。”
东平王妃脸色越发暗淡,她躺在迎枕上,露出一丝苦笑:“年纪大了,身子自然也不好了,治不治得好都是天意了,也不必勉强。”
嬷嬷惊呼道:“王妃,怎么能说这样的丧气话。”
东平王妃一贯精致无懈可击的脸上难得地露出疲态,蜡黄的容色让人瞧着可怜,她无力地摇摇头:“自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哪里有半分能够强求,罢了,罢了,让沈女医拿了方子,我照着吃就是了。”
嬷嬷没了法子,只得低声答应着。
这会子小丫头却是进来磕头:“王妃,信国公府二娘子求见。”
嬷嬷忙道:“姚二娘子来了,快请了进来陪王妃说说话。”这几日姚二娘子常常过来,陪着王妃说话,伺候在旁。为了不让东平王妃胡思乱想,她只能指望着姚二娘子能开解开解。
东平王妃收了脸上的疲倦之色,强打起精神来,与一旁的沈若华笑着道:“这几日这孩子日日过来陪我说话,虽然用不着她端茶倒水,可是整日里守着我这生了病的老婆子也真是难为她了。”
沈若华淡淡笑着写着药方子:“二娘子心性纯孝,又是体贴大方,王妃有福气。”
说话间,姚二娘子已经跟着丫头进来了,她一身鹅黄妆花缎褙子湖水绿十二幅湘裙,娇娇怯怯地进来给东平王妃行了礼:“王妃安好。”一眼望见一旁坐着写着药方子的沈若华,不由地愣了愣,忙又给沈若华行了礼:“沈大人安好。”
沈若华起身点点头:“二娘子。”
姚二娘子原本满脸殷勤的笑容看到沈若华之后变得有些牵强,在位上坐下与王妃笑道:“王妃身子可好些了,这几日我让人去回春坊置办了几支上好的野山参,给王妃送了过来。”她摆了摆手,身后的丫头端了几只锦匣上前来。
那嬷嬷忙接住了,满脸堆笑地道谢:“二娘子真是一心记挂着王妃,日日过来都带了上好的药材过来,还亲自在王妃跟前伺候着,真是有心。”一边说还一边悄悄看着东平王妃的脸色。
东平王妃却依旧是那副平和的笑容,看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