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与齐老夫人说起过沈若华的事,原本只是与他毫不相干的闲话,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留了心记在心里了。
沈若华脸上一阵热,低下头去:“我知道你担心梁将军和梁家军将士的安危,可也不必如此以身犯险,还是顾着点自己要紧。”
齐明睿望着她有片刻没说话,好一会才慢慢开口道:“我十一岁那年就随两位舅父去了西北军中,并非是我不怕死,而是若是我再不离开英国公府,只怕就要丢了性命了。”他的语气平静如同在说什么不相干的事一样,可话里的内容却让人心惊胆战。
“我母亲去世得早,三岁的时候英国公娶了傅氏,有了齐明轩,那之后我便时时发生意外,好几次死里逃生,捡回条命来,到十一岁那年我又一次险些出了‘意外’死在府里的莲花池里,我舅舅与舅母得了消息,从西北赶回京都把我接走了,让我随他们去军中从军,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最亲的亲人只有外祖、两位舅舅与舅母他们,英国公府里的只是群不相干的人。”齐明睿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慢慢说着。
沈若华不知不觉也跟在坐在一旁,静静听他说着,给他斟了一盏茶送到面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与她并不相干,可是就是愿意听下去,或许因为她也曾经历过太多不愿回顾又无法忘怀的过去,知道挣扎求存的艰难和无奈。
“在西北梁家军那些年,我跟着两位舅舅上战场迎战鞑靼不知道有多少次,也不知道有多少次是受了伤被舅舅们救回来的,若是没有两位舅舅,我只怕不是死在英国公府,就是死在了西北关外了。”齐明睿目光里满满是专注,“所以我很担心,但我也相信你能有法子的。”
沈若华没想到他如此直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着他专注殷切的目光,更是心里有些乱,忙忙移开目光去,轻声道:“我必然会尽力而为。”
二人正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时,青梅撩开帘子急急忙忙进来,脸上有着喜色:“娘子,那个人醒过来了!”
李丁旺已经昏了一日了,他们想法子喂了好些汤药进去,可是他虽然没有再吐再泄,却一直没有醒过来,看不出有什么好转,所以才一直不敢肯定用的方子是否有效,如今人醒过来那就是好起来了。
沈若华与齐明睿不约而同站起身来,道:“去看看。”又互相相视了一眼,脸上都有些不自然,好似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在二人之中酝酿着。
青梅忙打了帘子,让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出来,跟在旁边急切地道:“方才他就醒了过来,说是口渴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