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长公主的婚期就定在了五月里,这也是寿宁长公主让礼部挑选的吉时,更是吩咐了广平侯府广发帖子,请了各个权贵与宗室府上来观礼,把个广平侯府折腾得不可开交,连刚刚能下榻的薛老夫人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帮着打点。
整个侯府里最为清闲的要数薛茂业与薛文昊父子二人,薛茂业自打得了赐婚的诏谕便是满心欢喜,着急着去康王府求见康王,又是与一干素日交好的公爷侯爷们约着听戏吃席面,得了一大堆的恭贺逢迎,正是踌躇满志之时。薛文昊却是恰恰相反,他灰头土脸地拉着交好的几个日日醉倒在广和楼,连侯府也不大回了,只盼着能忘了即将要尚公主的事。
整个京都都关注着寿宁长公主大婚的事,权贵与宗室府里的人们虽然不敢明着取笑,暗地里可是议论了许久了,谁都知道寿宁长公主已经孀居了十余年,驸马早逝,她性子又是古怪,偏爱清俊的小倌与爷们,这回又想尽法子赐婚给了广平侯府三爷薛文昊,那一位薛三爷可是足足比她小了十一岁,还是刚刚和离了,如此说起来谁又能不知道其中的猫腻。
大婚的事连沈若华的回春堂也被波及了,这几日都是门庭若市,可是真正来看诊的人少,倒是来打探消息的人为多。
“……给我们府里也下了帖子,不但请了我婆婆和世子夫人去,连我也得了帖子,也要过去观礼。”胡氏坐在一旁叽叽呱呱地说着,“真是好大的面子,怕是要把这京都贵府里的人都请了去呢,也不看看广平侯府那样小家子气的府邸,不知道容不容得下。”
沈若华这两日病人不多,也倒有功夫听她闲聊,笑了笑道:“这是大喜事,自然要请了你们过去热闹一番。”
胡氏没好气地道:“亏了你还替他们说话,京都谁不知道,才与你和离了不到几个月,就得了赐婚尚公主,可不就是早就打算好的,偏生你是个心善的,由着他们欺负。”
沈若华抿嘴笑着:“不是有你替我打抱不平。”胡氏虽然是个消息灵通的,可沈若华与广平侯府那些事却是当事人都隐讳莫深,谁也不肯说出来,毕竟在广平侯府看来被一个软弱无能的妇人逼得团团转无计可施,实在是没什么脸面的事,也就不愿意说出去。如此一来,在外人看来,沈若华就是被广平侯府仗势凌人逼得和离了,还险些连陪嫁都保不住了
。
胡氏一副看穿了她的模样,叹口气低声道:“你也不必瞒着我了,当初薛三爷就敢背着你在侯府里私会,又是一家子人合伙算计你的陪嫁,若不是被他们逼得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