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一位发鬓发白一脸和气的老内监,一身鲜艳的飞鱼服更是耀眼,见了梁秉之夫妇来,笑眯眯地站起身来打了个千:“叨扰大将军了,还望将军见谅才是。”真正是一团和气。
梁秉之忙抱拳作揖道:“有劳刘公公亲自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公公见谅。”梁夫人忙又让人上前续了热茶,请这位刘公公坐下。
沈若华瞥了一眼,低下头去,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刘程,出了名的面上和气,就是遇上他的死对头也是这样一幅笑眯眯地模样,只是真正落到了他手里头,却是毫不留情,每每宫中定罪行刑,他去监刑,哪怕只是罚廷杖二十,都有可能教人丢了性命去,所以人人都私下称他是笑面阎王。只是想不到太后居然让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来探望梁老将军,可见太后如今对梁家越发倚重了,看样子宫中与康王之间的角力也已经越发僵持紧张了。
沈若华心里暗叹,当初先皇甍逝,兵权四散,被各位藩王与亲王权贵瓜分,只有梁家军这一支精锐驻守北疆,一直不曾为藩王与各亲王掌控。也因为兵权难以掌控,太后与皇上才一直不得不容忍康王势大,成为现在这样的朝局之势。
刘程笑着与梁秉之寒暄几句,才正色道:“咱家今日是得了太后娘娘的吩咐,特来探望梁老将军的。太后娘娘昨儿得了太医院回报,说梁老将军前几日在府上忽然病倒,人事不省很是危急,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这让娘娘大为担忧。”他说着叹了口气,“太后娘娘凤体原本也欠安,只是听说了老将军的病更是不安,说梁家是我朝栋梁,北疆安危全系于梁氏一族,让无论如何也要治好老将军的病。”
梁秉之虽然是行伍之人,却也知道京都宫中权贵府上勾心斗角,最是错不得规矩,忙起身拜下:“臣谢太后娘娘。”梁夫人也一并拜下。
刘程笑呵呵地摆摆手:“大将军快请起,快请起。”又接着道,“只是太医院奏明太后娘娘,说是将军府上请了位女医来给老将军看诊,却说老将军不是中了箭伤所致,而是中毒,可有此事?”他望向梁秉之,这才是他来的真正目的,太后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梁老将军的安危关系到更多,若是梁老将军真的是为人毒害,梁家军便会军心大乱,更会因此引起更多动乱,这可是宫中绝不愿意看到的。
梁秉之不敢隐瞒,看了眼沈若华,道:“是,的确如此。”
刘程原本总是笑容满面的脸上也不由地微微一滞,道:“那敢问那位女医又是如何诊断出老将军是中了毒?所中的又是何种毒,为何连太医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