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开眼,薛老夫人就觉得有些不对了,头昏沉沉的隐隐作痛,眼前一片模糊,连床榻上的烟罗纱帐子都看不清楚了,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手脚无力,连想使上点力气都是徒劳,好像她就只能躺在榻上了。
“芍药,芍药……”她使了好几回力气都坐不起身子来,慌了神了,高声唤着丫头的名字。
房门打开来,大丫头芍药带着几个小丫头捧着铜盆热水和毛巾进来了,走到跟前:“老夫人可是要起身?”
薛老夫人慌张地望着她们:“快,快扶我起来,我,我坐不起身子来了……”她发现自己就连想伸手把盖在身上的锦绣软被掀开都不能了,只能软绵绵地躺在榻上,看着芍药她们。
芍药愣了愣,不明白什么叫坐不起身子来,她依着吩咐上前,带着小丫头们伸手去扶薛老夫人,却发现她居然半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沉甸甸地靠在她们手里,好似用不上劲一般,才扶起身来一松手又要躺倒在榻上了。
“老夫人,您这是……”芍药这会子发现不对了,吓得脸色都白了,“怎么好好地就成了这样了?”
薛老夫人看着自己的身子就那样软塌塌地靠在迎枕上,却是感觉麻木无力,好似那就不是她自己的身子一样,连抬一抬手都做不到,吓得她魂飞魄散了:“快,快去请郎中,快去……”芍药连停都不敢停,提着裙摆飞跑出去了。
常嬷嬷得了消息快步进了厢房来时,正看见薛老夫人身子歪在榻上,身后塞着大迎枕,小丫头正跪在榻前给她擦脸,却被她骂得抽抽噎噎眼泪都掉出来:“……没眼力的贱蹄子,手里也没个轻重,这是要搓烂我的脸吗?”
常嬷嬷忙上前挥退了小丫头,自己接过毛巾来替老夫人擦着脸,带着哭腔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样子了,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薛老夫人满腹怒火无处发泄,方才想伸手扇那小丫头一巴掌,却还是连手都抬不起来,她颓然地望着常嬷嬷:“我动不了身子了,不知道是怎么了!郎中怎么还不来?都死了吗,还不快些让人去请了来!”
前一日她还好好地,只是一觉醒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偏偏不痛不痒没有任何知觉,却只能如同一个死人一般躺在榻上,半点动弹不得,连翻个身都得小丫头们伺候着。
郎中很快被请了来,忙忙慌慌进了梨清院的厢房里,老夫人躺在帘子后,丫头帮着把手拿出来给他请脉
。
“老夫人是今儿一早就觉着身子动不了了吗?”郎中把了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