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薛茂业并不曾叫薛文怀与陈氏夫妻俩起身,他们只等拜在地上,等着屏姐儿来了再一并贺了新岁才能起身,薛文清夫妻两与薛文昊在席上坐着不曾开口,沈若华也不看这一边,一时间花厅里气氛有些凝滞,全然没有除夕该有的热闹。
一片尴尬的安静中,正厅外远远传来一阵阵鞭炮声,像是附近的贵府已经开了合欢宴贺新岁了,可是还不见乳娘抱着屏姐儿过来,陈氏有些不安了,她屈着膝盖的腿有些酸麻蹲不住了,只是她心里更是着急,这么久还不见来,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先前陈氏吩咐去找乳娘的那个婆子急急忙忙地进了正厅来,她身后却并不见屏姐儿与乳娘,她走到厅中拜了下去,低声道:“方才婢去寻了乳娘,说是屏姐儿怕不能来给侯爷和老夫人贺新岁了。”
薛茂业瞪着那婆子:“什么叫不能来贺岁了?难道连规矩也没了?!”
婆子害怕地缩着脖子,佝偻地更低了:“乳娘说,屏姐儿病得厉害,已经热了好几日都没退过,请了郎中来瞧过,可是汤药吃了下去也都吐了,这会子正急的不知该怎么好呢。”
她的话刚说完,陈氏的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煞白一片,哆嗦着嘴低声道:“怎么会,怎么会……”她只知道屏姐儿病了,只当让郎中瞧过了就是,她一个继母自然也不会太上心,哪曾想过会这般严重,这会子还让侯爷与老夫人连同二房三房都知道了,只怕是怎么也说不清了。
只是不等陈氏开口辩解,薛老夫人一脸焦急高声道:“我好好的屏姐儿怎么病成了这样,若不是合欢宴上不见她,只怕还没人知道,这可不是要作践死她了,可怜我也是顾不上她这个没了亲娘的孩子,不然哪怕是放在我身边养着也不会成了这样……”说着就叹气不已。
薛文怀这会子也是脸色十分难看,他慢慢站起身来,看了眼陈氏,目光里是少有的冰冷,对婆子道:“病得这么重,怎么也不让人来回话?乳娘难不成是死的么!”
婆子吓得腿一软跪了下去,连忙道:“那乳娘说已经打发人去禀报过夫人了,夫人只让请了郎中来瞧,后来见越发不好,她自己又去求见夫人,只是……”
“只是什么?说!”这下薛茂业开了口,他再也按不住怒气,喝道。
婆子哪里敢再隐瞒,也顾不得陈氏的脸面了:“只是夫人说了她又不是郎中,府里的事多着呢,去瞧了又能顶什么用。”说完把头勾得更低了。
婆子的话一出,席上的人都望向陈氏,薛文怀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