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位上不紧不慢地吃着茶,好似在等着什么似得。
夏嬷嬷倒是与沈若华说着打听来的消息:“……世子夫人这两日让人把侯府的几处庄子给转卖了,换了一万两银子回来,这才把先前施粥的窟窿给填上了,发了月钱下来,也有了银子筹备新年岁礼,连除夕的家宴与正月里的拜礼都是这几日才采办的。”
沈若华笑了笑:“还真是难为她了,听说出了正月,北郊的皇家围场就要划了地了,那一百亩田地怕是要没了,她手里怕也没剩下什么了。”
夏嬷嬷只觉得畅快,大笑起来:“可不是,她们想着骗着逼着娘子少了银子把那一百亩田地给了她们,哪里会想到北郊居然会建了皇家围场,那一百亩上好的天字田竟然一分钱也拿不到就要白白没了,这叫人出了一口恶气。”
“事情不能只看一时,还得看远点。”沈若华放下茶盏,“这几日怎么不见三爷,他可回府了?”
如今侯府里看门的婆子对琼碧院很是忠心,她们大都得了夏嬷嬷塞给得心意,比起一毛不拔的侯府其他主子,对这位大方得体的三夫人要尽心尽力的多。
夏嬷嬷点点头道:“说是每日天黑了才回来,大都是醉醺醺地,先前还欢喜地紧,手头好似很是阔绰,连牵马的小厮都得了他给的赏钱,可是这些时日不知怎么很是暴躁,昨儿前院伺候的丫头采芹端水给他洗脸,就挨了他窝心一脚,连盆带着滚烫的热水都给洒在身上了,今儿起不来床了,还央着我要请郎中来瞧瞧呢。”
沈若华听得皱了皱眉,道:“让人请了郎中替她瞧瞧吧,也不过是无辜受气的。”她知道薛文昊是为了在长乐坊输了银子,还不上才会这样暴躁,只是他是活该,却把气撒到无辜的人身上。
“对了,今儿南厢房也打发人来说,桂姨娘这几日受了寒身子不大好,也想请郎中过来瞧瞧。”夏嬷嬷想起来了,道,“不过这两日是不大见桂姨娘出房门走动了,只是打发碧玉去厨里要了几次热汤。”
沈若华也不在意,摆了摆手:“她要请郎中瞧瞧就请了吧,我虽然不愿意理睬她们,倒也不至于苛待,明日就请了郎中来替桂姨娘和采芹瞧瞧吧。”这些姨娘真有什么打算,也不是她该发愁的,横竖这正房夫人的位置她也不打算常干了,由得她们闹去。
正说话间,一个小丫头快步进来,给沈若华屈了屈膝,道:“梨清院那边守着院子的婆子打发人来,说芳杏姐姐不知道怎么的闯了进那边院子去,吵着嚷着要见老夫人和常嬷嬷,老夫人还病着,常嬷嬷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