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府的人来的比沈若华想象的要快,上香之后不到一日,福王府派来的人便急急忙忙登了门,满脸焦急地与看门的婆子递上拜帖,要给三房夫人。
只是这时候薛文昊正青着脸在东厢房里狠狠瞪着沈若华,沈若华却是平平静静地翻动着手里的帐簿子,看也不看他那张有些狰狞的脸。
“你才得回了那么多陪嫁与银子,现在居然就说账上没银子了,连嚼用都不够了!”薛文昊按捺不住怒火,气冲冲地道,“足足两万八千两银子,我可是亲眼看见的,你不取来用,还敢说没有银子了!”
沈若华皱了皱眉,抬头厌恶地看了一眼咆哮着的薛文昊,这个名满京都的风流探花郎这会子满心都是妻子的两万八千两陪嫁银子,用她把陪嫁银子拿出来给他花用给他养妾室,往日俊秀的脸上全是怒气和不甘心,看着让人油然生厌。她把帐簿子往薛文昊面前一放,冷淡地道:“三爷自己瞧瞧吧,每月府里只给三房二百两的份例,除去上上下下的月钱,已经一分不剩,这许多人的嚼用已经用的是先前的老底子,若不是上回我贴补了五百两,只怕这会子早已经喝西北风了。”
她见薛文昊又要张口,冷冷打断他:“只是这回陪嫁的事闹得实在是太大,连京都几位与我娘家相熟的夫人都听说了消息,已经送了消息去保定,只怕过不了多久娘家也会过问陪嫁的事,这会子陪嫁是万万不能动的,不然只怕又要传出什么话去,说侯府三房是靠着我的陪嫁支撑着的,没得打了三爷和侯府的脸
。”
薛文昊刚要质问却被她一番话堵得严严实实,先前陪嫁的事虽然世子夫人陈氏最终把陪嫁单子上的东西都凑齐了,当着锦衣卫与顺天府差役的面送回了琼碧院,他之后又与顺天府尹罗大人私下讨了个人情,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几日京都里都听说了传闻,说广平侯府为了三房媳妇的陪嫁闹得不可开交,虽然这风言风语并不曾传得火热,但也让他没脸对着翰林院的同僚,总觉得他们看着自己的笑容里多了些什么,就连在广和楼听戏都少了许多人上前招呼,若是再传出什么话去,只怕他再无颜面出门了。
可是他还得要银子去花用,还欠下好几桌席面,金玉颜那里也得时时去捧场,这些可都要用银子的,今儿一早莲姨娘又来找他哭诉,说她有了身子要吃些安胎滋补的吃食,可沈氏居然说账上没了银子,让她来跟自己要,真是胡扯,他哪里有银子,还打算让人去账上支领个一千两,横竖沈氏才得了两万两银子,可没想到居然不能动。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