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龙,就不能总装猪。
装久了,人家会以为真的是猪,是谁都敢欺负一下。
今天借皇叔的身份,明天借死了老爹的话,后天说不定就借脑袋一用了。
皇上,没有退路可言。
这是皇上的悲哀,也是皇上的孤独。
孤家寡人四个字,未必没有无奈与悲情。
但朱允炆终究不是朱元璋,学习不来“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手段,也狠不下心来,毕竟是一家人,如何也谈不上自相残杀。
面对发怒的朱允炆,众藩王也不敢再说什么,再说,那就是谋逆与大不敬了,万一贬为庶民,那就不好玩了。
没人哭了,也没人谈祖制了。
他们这些人,哭的不是朱元璋,也不是大明万民,而是自己几百万亩的地。
什么祖制,什么怨声载道,什么重蹈覆辙,都不过是手里的锤子、刀子,原本想锤一顿朱允炆,结果锤到了铁板上,铛铛两声,自己手疼了,只好服软,将锤子、刀子换城了酒杯和筷子。
家宴继续,气氛好多了。
几杯酒下肚,朱植看了一眼朱耿,正准备起身说事,不料燕王朱棣先一步站了起来。
朱棣走出席位,跪了下来,对朱允炆道:“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朱允炆看着如此庄重的朱棣,不由道:“燕王叔,今日乃是家宴,无需大礼,起来说吧。”
朱棣没有起来,而是喊道:“臣恳请皇上,收回北平燕王府封地。若皇上不允,臣便不起!”
收回封地?
朱允炆有些意外地看着朱棣,心思一动,便明白过来。朱棣这是用封地来换朱高煦的命,他知道朱高煦谋逆的事,也清楚自己知道这一切。
朱棣也是一个明白人,虽然眼下朱允炆不发作,不追问,但不意味着不记得,不记仇。
绳子打了绳结,在没有解开之前,绳结一直都存在。
忽视的话,很可能会在某个时刻要命。
朱允炆品了一口酒,轻声道:“燕王叔,封地乃是藩王之本,朕岂能随意收回?何况,纵是燕王叔想要朝廷收回,几位世子,也未必会同意吧?”
朱棣打了个冷颤。
这几乎是点了朱高煦的名字了,皇上果然知道,大明安全局的探子无孔不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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