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六叔呵呵笑道:“不费钱,镇上那古氏药铺子的掌柜跟我熟络,我今儿去找他的时候,他特意给我的。这东西姑娘抹了好,抹了更好看呢!”
“那我呢?”弄巧故意翘起小薄唇,一副埋怨的样子道,“爹就想着越越去了,我就没有?”
“哪儿能把你给忘了?一人一盒,谁也不落空。”说着,寒六叔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小圆盒。
弄巧欢喜地接了过来,用她嫩白如葱的小指在那光滑细腻的膏面上轻轻地抹了抹,再往自个脸上涂了涂,忍不住赞道:“真滑腻呢!越越,你也试试!”
俩姑娘开心极了,互相给对方抹起了紫草膏。寒六叔见了,笑得就更舒畅了,收回头,心满意足地欣赏起了渐落的残阳。正在赶牛车的寒拾瞥了他一眼,压低了声儿道:“古氏药铺子的掌柜会送您紫草膏?您也不是十七二十的姑娘,他送您这个做啥?您自个掏腰包买的吧?”
寒六叔忙嘘了一声:“别叫她们给听见了!”
寒拾流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爹您对庖越越那么好干啥呢?”
“就买了点小东西,哪儿就算好了?”
“古氏药铺子里的紫草膏是他们的镇店四宝之一,一点都不便宜,就那么一小盒总也得一百个铜板子吧?您还真舍得呢!”
“瞧着她俩这么高兴,有啥舍不得的?”
“庖越越还欠着我一百两,一个子儿没还上,还叫您倒贴了一百个子儿给她买紫草膏,我真觉得亏了。”
“啥事儿都能论钱吗?打小爹可不是这样教你的呀!爹是觉得越越这孩子不容易,亲爹没了,亲娘又叫她那狠心的奶奶给卖了,能和仙儿相依为命地活到现下实在是不容易啊!拾儿,爹想跟你打个商量。”
“您说。”
“那一百两……要不你就算了?照她这么个还法,她得还到啥时候去了?”
寒拾抿嘴笑了笑,扬起鞭子帅气地耍了一鞭:“这心您就别操上了,我自有分寸。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个掌柜,做掌柜的不能坏了每一笔帐,这是我的原则。”
“可是……”
“您今儿也累了,歇着吧!”
寒六叔见劝不动,也只好不劝了。
天黑之前,他们一行人回了双禾村。越越虽是累,但劲头仍足,提着她那只沉甸甸的小包袱开开心心地回家去了。半路上,迎面过来了金氏,金氏见她满头大汗,手里又提着东西,便问了一句:“越越啊,打哪儿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