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金之章是五仙镇上金家香油坊的小东家,柳袄儿告诉你的基本都是实情。他之所以到了二十五岁还没成家,是为了他娘。”
“为了他娘?”
“他娘在他十七岁那年遇上泥石流没了,当时他娘正在去给他提亲的路上,原本应该是一桩喜事儿,结果却变成了丧事。他有多难过可想而知。之后,他去了五仙镇上的法安寺,立下了七年斋戒净欲的法愿,以为他亡故的娘亲超度。到去年法愿了了,他也可以重新考虑娶亲的事情了,所以五仙镇里里外外的媒婆几乎都跨过他家门槛,但他挑着,一直没挑上喜欢的。”
越越耸肩笑了笑:“那也未见得会挑上我是吧?”
庖木香两道微寒之光朝她抛了过去:“你就是不想正经地给我嫁人是吧?不上门去言语,鬼知道这双禾村还有你这么个小贼妮子?再有,你每月能从寒拾那儿领多少银子?一百两得还到啥时候去了?等你三十岁了,鬼还要你!”
越越低下头嘀咕了一句:“那就让鬼要我呗……”
“低着头说啥呢?”
“姑奶奶,”越越抬头认真耐心道,“我知道您想让我和我姐后半辈子都有着落,可嫁个男人就算有着落了吗?万一遇人不淑呢?那我这辈子岂不是都给毁了?您放心,我不会还债还到七老八十的,我会考虑嫁人的。一旦遇到合适的,我一定告诉您,让您帮我把他绑回来拜堂成亲,好吧?其实呢,眼下最要紧的是我姐。”
“咋……咋又扯到我头上了?”一直坐在旁边老老实实吃饭的仙儿立马红了脸。
“姐都十八了,再不嫁就真成老姑娘了。姑奶奶,您眼光独到,赶紧帮姐物色一个呗!我还想抱小侄儿呢!”越越调皮地笑道。
“越儿你说啥呢!”仙儿那粉脸蛋儿更粉了。
“我说实话呗!”
“那也是,”庖木香瞥了仙儿一眼,端起酒碗深咂了一口,“仙儿是不能再耽误了,都十八了,再耽误下去就跟那庖丝丝一个样儿了!”
“姑奶奶,您说为啥张家还没上我奶那儿去提亲呢?”越越好奇道。
“你那小耳朵不啥风都能收到吗?咋这回这么不灵便了?你没听说吗?张家不打算上你爷奶那儿提亲了。”
“为啥?”
“为啥?哼,”庖木香不屑地冷笑了笑,“我要有个儿子,我死都不会让我儿子娶那庖丝丝的!”
“那也不能啊,娶了就是近亲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