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您又上寒六叔家去了?”越越一面把那六钱银子装进她的旧瓷罐子里一面抬头问道。
“还不就为了你小姑那事儿吗?真真是要累死人的!”秦二姑一边说一边摇头道,“你那奶太会算计了,你知道这回她又算计上啥了吗?”
“银子?”
“银子倒还是小事儿,这回啊,她盯上弄巧了!”
“啊?”
“她想让寒家把弄巧许给你五叔,还要寒家赔上丝儿这么多年来等寒拾的辛苦钱二十两,倘若这两件都做成了的话,那丝儿和寒拾那婚才能退。”
“那寒六叔答应了?”
秦二姑连连摆手:“答应个啥呀?当时我那么一说,弄巧就哭上了,弄巧跟她爹说,要是把她嫁给你五叔,她直接跳河去!”
“呵呵!”越越耸肩干笑了两声,“我五叔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呢!就他那副懒样儿他还想娶弄巧,想得太轻巧了把?”
“人寒拾说了,许弄巧给你五叔的事儿断不要再提了,他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那这事儿到底咋了了?”
“不知道哇!”秦二姑双手摊开,莫可奈何道,“眼下我除了在中间传话之外,我真是啥也干不了了啊!上午的时候我已经去跟你奶回话了,你奶那脸色难看得跟蒸过头了的茄子似的,我连坐都没敢多坐一会儿,说完我就走了,谁知道后面还会出啥事儿呢?唉……我算是摊上了!”
话刚说到这儿,秦二姑的小儿子蔡小耕在院子外面叫她了。她回了一声问:“啥事?”
蔡小耕道:“寒拾大哥上咱家去了,您赶紧回去一趟吧!”
“知道了,立马回去!”秦二姑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越越抱着她那旧瓷罐,远眺着秦二姑的背影,摇头叹气道:“谁说媒人好做呢?瞧瞧二姑,这些日子忙得跟马蜂窝似的,还真难为她了!”
“你咋不想想你自己呢?”姑奶奶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想我啥?”
“打算在我这儿躲一辈子啊?我可没那么多米养你一辈子!”
“不用您养!”越越眯眼一笑,在心口上结结实实地拍了两下,“我来养您!往后啊,我来给您养老,保准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里外妥帖!”
姑奶奶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有点嫌弃:“就你那几颗银豆子?够你吃喝够你嫁妆?”
“别瞧不上我这点银豆子啊!我刚才数了数,拢共已经有三十五钱零五十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