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则明,管家是爹的心腹,但是这种时候不好说人心如何,不敢把全部赌注压在他身上。
静姝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冷静清醒过。
内心的沉痛悲伤、惶恐无助,驱使着她努力前行,虽然并不知道,等待他们魏府的是什么。
如果真是冤假错案,那有可能拨乱反正;但是如果是秦将军或者他身边重要的几位大将,本来就想找理由对付爹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静姝不敢再想下去,等管家来了之后交代了他派人打探消息,然后又让他把府里所有的下人集中到一处,严厉地道:“府里蒙难,谁想走,我不留。尽管拿了赎身银子来找管家赎身,在府里伺候五年以上的,赎身银子也不要了;不到五年又没有银子的,可以选择被发卖出去,这些都随你们。但是有人胆敢浑水摸鱼,做出背主之事,严惩不贷,一律打死!”
众人惶恐,但都又有些不敢置信。
一向绵软的大姑娘,竟然这么刚烈吗?
大欢隔着帘子听女儿说话,眼睛瞪得溜圆——怎么感觉静姝换了个人似的?
看起来苏清欢是对的,她和魏绅一味疼女儿,对她的了解却没有那么深刻。
早点让她当家理事,多接触些人,是不是不至于被那细作骗得头脑发热?
很快,管事带回来让静姝几乎晕倒的消息。
“你再说一遍。”她不敢置信地道,脸上的血色尽数退去。
管家道:“外面的人都在传,官府捣毁了大蒙潜伏在边城的一个窝点,从星云客栈中抓到了寒小山。他是大蒙亲王之子……他多次来往府中唱戏,将军也知道他和您的关系,所以老爷和公子就这样被连累了。”
静姝后退几步,跌坐到椅子里,喃喃地道:“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是大蒙的细作的!他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
管家嘴唇动了动,艰难地道:“姑娘,好人坏人可不是写在脸上的。没有十足的证据,将军不会污蔑他是细作的;就可怜了咱们府里上上下下……”
静姝挥挥手,无力地道:“你先下去,容我想一想。”
她脑子太乱了,对恋人的关心,对他身份的将信将疑,对父兄的担心,对他们被连累的歉意……种种复杂的感情掺杂在一起,已经是少女无法承受之重。
她头脑太乱了,想要静心思考,可是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静姝派人去找给苏清欢送拜帖求见,只要对方现在还肯见她,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