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宽和大度,不肯揽她的任何功劳,可是那有用吗?她能发号施令吗?
可是她更知道,这是陆弃想让她服众,这是为她好,所以她的埋怨都像春天的槐花一般,甜丝丝的。
过了一会儿,白苏端着饭食送来,苏清欢喝了一小碗粳米粥,吃了一小块花卷就跟着她去探望罗浅。
她是方向白痴,在密密麻麻的营帐中,亦步亦趋地跟着白苏,低头小心翼翼地降低着存在感。
“情况还算不错,要继续观察几日。”苏清欢对守在营帐中的向鸣道,“他从前有腹痛的症状吧。”
她比划了一下阑尾的位置。
向鸣点头如捣蒜:“确实确实,疼起来的时候都满地打滚。”
“该庆幸不是急性发作的。”苏清欢道,“这次一并给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治好了?”向鸣不敢置信地道。
“嗯,治好了。”苏清欢点点头。
向鸣千恩万谢。
苏清欢心里暗暗想,虽然是结拜兄弟,但是看起来两人感情不错。
从前她觉得向鸣极度大男子主义,处事又冲动,对他没什么好观感;但是他这次为了罗浅,竟然能下跪认错,而且是在她已经救了罗浅之后,这种勇气,也是十分难得的。
从营帐中出来,苏清欢偷偷问白苏:“你见过将军吗?他去哪里知道吗?”
她不敢问旁人,怕被人误会绑着陆弃,过问他的事情,便只敢问白苏。
白苏笑道:“将军说他要去城里处理事情,约莫晚上才回来,让您好好歇着。”
“去城里?”苏清欢想起昨夜两人被打断的对话,才想起她只知道是细作之事,其他的竟然忘了问。
哎呦,男色误事。
“嗯。”白苏点头,“将军说让您随意些,有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您不用担心在军中被人说。”
“我知道。”苏清欢笑道。
向鸣出乎预料的感激,让她心里升腾起无限动力,也十分庆幸自己是大夫——这个职业,虽然真的苦真的累,但是被人认可的时候,满足感也是实打实的。
两人正打算回陆弃营帐,忽然被人拦住。
原来是掌管军医处的令狐大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拦住了苏清欢,邀请她去军医处看看。
当然,他说话十分客气,用的是请她指点这样的说辞。
苏清欢忙道“不敢”,在令狐大夫面前执晚辈礼,恭敬地跟着他到了军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