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怅然若失地看着床顶道,“您知道我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惯了,就怕行差踏错……”
“你的规矩是我教出来的,你为人处事,更没人挑剔。即使我离京七八年,提起穆氏君璧,众人也得赞一声规矩好。”穆嬷嬷骄傲地道。
“嬷嬷,嬷嬷。”苏清欢腻着她,“快给我讲讲,您当年在京中的风光,我将来也好出去吹吹牛。”
“有什么风光的?”穆嬷嬷笑道,“我十岁进宫做宫女,后来遇到了你师傅,求了端妃娘娘才被放了出来,搬到你师傅家的旁边,以教习规矩为生,同时默默照顾他。后来你娘出事,你师傅出京找寻,我便也跟着去了。若不是你是女子,身边需要有嬷嬷教导,你师傅怕是也不能接受我。”
简简单单几句话,却凝结了半生的悲喜。
“我家中只剩下兄长和嫂子,生性贪婪,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从前逼我嫁人,你师傅出手相助,我还以为他是对我……结果,是我自作多情了。这次我回京,不小心被他们撞见,所以才又上门闹事。”
“以后他们就不敢了。”
“嗯,多亏有你。嬷嬷想明白了,你若是不嫌弃,以后我就跟着你,替你调教小丫鬟;等你生了孩子,给你带孩子。”
“好。陆弃对我很好很好,我的家就是您的家,您就是老太君,我们都听您的。”苏清欢笑着道,“只是嬷嬷,他也是没有娘亲疼爱的孩子,您也多疼疼他。”
“他是你相公,是你这一生的依靠,嬷嬷便是为你,也要好好待他。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亲如母女的两人,细细密密说着贴心话,温情无限。
陆弃站在窗外听了一会儿,直到屋内再也没有说话声,才对屋外的白苏道:“不用告诉她我来过,如果有什么事情,就让人去找我。”
白苏行礼称是。
穆嬷嬷在府里住下后两天,明唯派人来接苏清欢。
来的人是裴璟。
他看到是戴着帷帽的苏清欢,指着她道:“怎么是你?”
明唯只跟他说到世子府接个神医,他难得正经了一次,怀着虔诚的心情来接世外高人,没想到,还是旧识?
“为什么不能是我?”苏清欢淡淡地道。
裴璟语塞,半晌又道,“你怎么住在这里?怪不得我打听不到你是哪家的贵女。你是世子府的什么人?”
“穷亲戚。”苏清欢面无表情地道。
裴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