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那句诗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苏清欢见过那副小像,却没见过那两句诗。
后来被王夫人以爬床为名整治时,她才看到了作为“证据”的那两句诗。
她不是程宣的沧海,只是他错过的一滴水,因为失去,而被他无限放大。
苏清欢其实理解一个骄傲的女人,发现丈夫竟然爱上了一个丫鬟而不是自己时那种挫败和崩溃;但是这不是她百般刁难甚至恶毒发卖自己的借口。
苏清欢微微一笑,对小二道:“这匹三梭布我要了,还有这个,这个,都会账,帮我搬到外面马车上。”
竟是完全目中无人的态势。
“我去付银子。”大欢完全没意识到空气中的凝滞气氛,害怕苏清欢抢着付钱,就自己跑到掌柜的面前,拍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财大气粗道,“剩下的给我换成现银,一会儿买东西方便。是不是啊,娘子?”
“嗯。”苏清欢笑着点点头。
林三花迟疑着道:“这布也太贵了吧……”
“不要紧,咱们不差钱。”苏清欢笑道,“走吧,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着,心情愉快,给咱们家添丁!”
简直岂有此理!
王夫人怒了。这贱人,竟然过得这么好,出手阔绰,夫君还养得起小妾。
“站住!”她怒气冲冲地道。
林三花和大欢都回过头看她,眼神中传达着“你是谁?你想干什么”的不满。
苏清欢没有回头,道:“疯狗咬人,不能回头咬狗一口。咱们走!”
两人这才听出原来她和王夫人有仇。
大欢忍不住指着王夫人道:“你那么凶做什么!身边跟着那么多下人,做主子的却一点儿涵养没有,丑态毕露,像什么样子!”
苏清欢有些意外地看着大欢。
还从来没人敢当面质疑过自己的涵养。王夫人向来也以出身名门望族,家中底蕴深厚,自己姿态优雅为傲,何曾听过这种毫不留情的斥责。
她当即冷了脸,道:“你们站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逃奴给我抓住,交由官府处置!”
逃奴是要在脸上刺字的,王夫人此话相当毒辣。
“好大的脸!”苏清欢冷笑一声,“我苏清欢立了女户,在县衙里白纸黑字记着,怎么就成了你家逃奴?饭不可以乱吃,话更不能乱说!我劝你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