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醉不归。”
人群一时间鼓噪起来,傅秋宁看到许多人默默擦着眼泪,她情绪被感染的同时,心中也是奇怪,暗道金凤举又不是回京治罪,而是风风光光的升官,他又是小侯爷,大家至于这样吗?这地方上的官员也都很好啊,在民生方面不比那家伙差。所以也不是因为久受盘剥,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好官儿又要走,以至于伤心欲绝。奇怪,这些百姓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啊?
她因为没有身历其中,所以并不明白这些沿海百姓对于倭寇的恐惧和无力。多少年来,每到夏末秋初,便是一年噩梦的开始,百姓们如老鼠般惶惶不安,即使地方官员都是好官清官,可一旦倭寇进犯,那就是要命的危险,这怎能不令他们愁肠百结?
然而金凤举来了,沿海官兵在他的带领下,竟然将十几年来为祸一方的倭寇彻底剪除,这怎能不令百姓们感恩戴德?大家都是久仰这位小侯爷的名声,如今满以为他做了泉州知府,百姓们心中敬服之下,也是说不出的高兴。谁知一朝消息传来,金小侯爷竟是马上就要离开泉州回京述职。这下百姓们自然是如同炸了锅一样,群情激涌之下,十几个泉州城最大的乡绅富户一商量,利用一晚上的时间赶制出了一面万民伞,仅仅三天,便让三万多的百姓在那伞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所以才有今日这壮观的送行。
金凤举那几句话虽然简短,但为了让所有人都听到,这小侯爷把自己不怎么样的内力都用了出来。如今喊完了,才觉着胸口气血翻涌,连忙调息了一回,只见两个乡绅也上了船,万般恳求他一定要收下这万民伞。金凤举一开始是坚辞不受的,最终却抵不过民意如海,只好收下,又和百姓们话别一回,待傅秋宁等都上了船,他站在船头,看着码头渐渐远去,那成千上万的百姓却仍是伫立不动,就连一向自诩心如坚铁的小侯爷,此时眼窝也不由得湿润了。
”爷,海上风大,当心伤了风,还是回船舱吧,百姓们和码头都已经看不见了。”傅秋宁来到金凤举身后,轻声劝了一句,然后她的手就被丈夫紧紧握住。
“秋宁,你说,百姓们的要求多简单啊,只要生命不受到威胁,能吃饱,冬天不用挨冻,他们便是感恩戴德,他们是如此渺小甚至卑微,可是你看他们聚在一起,那种光芒,那种巨大地凝聚力,岂是我这样一个身受皇恩的小侯爷能够比拟的?你说,我有什么功劳?有什么脸面得到他们如此真诚地感激和爱戴?”
金凤举握着妻子的手,落下的泪水随即被风吹散。却听傅秋宁温婉道:“百姓们是最质朴的,爷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