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曾经云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因为古书没有断句,所以对于这句话的解释就多种多样,最常见的是仅在“之”后一逗,那意思很明确:老百姓只能遵从于圣人之教,但没必要让他们真正明理。
当然也有另类的句逗法,比方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或者“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近代以来很多尊孔的学者认为旧的句逗法有愚民意味,不符合他们心目中孔子的高大形象,所以必须重新句逗,才能够说得通。
对此张禄是颇为嗤之以鼻的。孔子当年在何种境况下,怎么说的这句话,孔门弟子是否毫无错讹地记录下来,固然谁都不清楚,但自从儒学兴盛以来,历代学者绝大多数都主张所谓有愚民气味的那种句逗,难道他们全都错了么?距离近的,代代相传,反而不对,两千年以后凭空蹦出几个家伙来,倒说明了孔子的本意了?真正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由此倒可看出随着时代进步,人们的观念也由之转变。孔子时代,所谓的“民”其实就等于“氓”,是指最底层的劳动者,甚至未必包括孔门弟子那些普遍中下级的士人。孔老二鄙视或起码是轻视体力劳动,也不算什么新闻了,他认为底层民众无可开智,也不必开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其后两千年间的读书人同样这般解读、理解,也不会认为是对孔子的污蔑。但到了今天就不同啦,谁敢再腆着脸说体力劳动者就不需要学习、明理?
张禄终究也是现代人,就儒学而言,他认为传统的句逗法是正确的,但在个人认知上,绝不会因此赞同孔老夫子说得对。与此正好相反,张禄认为可以说实话的时候,尽量要说实话,想要别人遵从你的教诲,跟随你的道路,那就得老老实实阐明事物的真相,光靠糊弄是不成的。
所以对于地球封印之事,他就没打算瞒着随风——因为随风在他解除封印的计划当中乃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张禄认为,对于自己传授随风秘法的真正用意,即便不能跟对方说得太清楚,也得先打个预防针,这样才能赢得对方的信任,编瞎话、随口敷衍,或者干脆缄口不言,这不是正确的做事的方法,也容易在日后真相大白之时,留下不必要的心结。
因而他就明确跟随风说了,我要你吸纳地中戾气,很大一个原因是为了解除一道古老的封印,但是这道封印的设置者一旦察觉,就有可能找我甚至找你的麻烦。找我的麻烦无所谓,若来找你的麻烦……你会不会因此而退缩呢?
随风自然要问了:“是何封印?乃是前辈仙人所设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