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你小子难道已经彻底误入了歧途,打算弃武而修术不成么?
张禄看表情、动作,仿佛是挨老师训的小学生,但说出话来,倒象是站在讲台上传道授业:“每一件术家法宝,都凝聚着制造者对天地法则某一方面的认知,若加以研究,便等于尝试领悟这一重天地法则,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怎么可能无助于自身境界的提升呢?难道武道就不讲究领悟天地法则、宇宙大道了吗?”
独孤恨三角眼一努,反驳道:“所谓‘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我武道已然传承了数万载,生生不绝,有若浩瀚汪洋,而术法早已灭绝,即便留下来某些器物,也不过干涸之井而已。不在大海中遨游,反倒坐井观天,还想提升自己的境界修为吗?这不是缘木求鱼吗?”
张禄针锋相对:“既然还有器物流传,那就不是涸井了,多少还算有点儿水的。固然大海汗漫,可资遨游,但海水能喝吗?当一个人干渴的时候,不还得求水于井中么?各有所用,各有所长,又何必偏废呢?”
“胡言乱语!将涸之井,能有几滴水?人寿有限,你在俯身涸井、浪费光阴的时候,别人早就驾着航船,乘风万里了——术家若有完整的传承,我倒并不反对稍稍吸纳,旁加引证,如今传承断绝,就靠着那几件器物,汝等便真能开辟出一条新路来?不过痴人说梦罢了!”
张禄淡淡一笑:“‘海不择细流,故能成其大,山不拒细壤,故能就其高’。从那些残存的术家法宝中,是否真能够新辟出道路来,或者是否能对武道有所裨益,进而提升自己的境界,请问前辈您试过吗?假若并未尝试过,又怎可妄下断语呢?”
独孤恨微微一皱眉头,心说这小子倒是出口成章啊,这一套一套的,口舌便给,老夫一百多年的经验和修为,竟然不能一言就驳倒他——要不要再干脆来点儿硬的,重放一遍威压呢?正琢磨着,就见张禄说完那句话,突然开始解纽扣、脱衣服……
独孤恨疑惑地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张禄笑笑:“是是非非,谁对谁错,光靠嘴巴是说不清的,还得看切切实实的证据。稍等,我这就是给您拿证据出来。”
说着话已经把外罩的长袍给撇地上了,然后又解开腰带,脱下了里面的窄袖衫,露出胸口绑着的一面巴掌大的护心镜。随即张禄解开索钮,取下护心镜,“当”的一声,也撇在一边,然后注目独孤恨:“此刻再无外物相扰,前辈不妨把方才的威势再放一遍,且看在下从术法中得来的秘术,是否可以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