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接触,起码也得有所耳闻为契机啊。张禄又不是他流云宗的,在天垣也没做出过什么惊天业绩,或者开创什么新武功、新门派来,他得入无人境之事,更是知者寥寥,隐居山中的老院士能够听说过他名字就挺难得了,起意召见,所为何来?
只是再怎么疑惑,长者召,不敢辞,张禄赶紧起身,跟着那名流云宗弟子便往山中去——风赫然当然也腆着脸跟在后面。三人进山后不久,拐了两道弯儿,越走道路就越狭窄,人迹便越稀少,最终来到半山上一处风景优雅的山谷之中。张禄打眼一望,只见倚着山壁盖了几间茅舍,想必独孤恨就一直缩在茅舍中隐居修炼吧。
那名前来传召的弟子隔着茅舍还挺远就止了步,同时把风赫然也给拦住了——“长老独召张兄前往。”
张禄又瞥了满脸疑惑的风赫然一眼,这才提起衣襟,小碎步奔向茅舍。来至篱笆门前,拱着手扬声通报:“张禄奉召前来谒见。”随即就听一间最小的屋子里传出个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张禄告了声罪,拉开篱笆门,迈入院中,随即又打开屋门,进了茅舍。只见这间茅舍内部也就六七个平方而已,因为窗户太小,所以室内极其昏暗。隐约可见,靠墙盘膝端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穿一件素色长袍,大腿上横着一柄带鞘的长剑——这肯定就是独孤恨了吧。
张禄一脚踏进门去,随即便敛衽跪下,朝独孤恨磕头行礼——他本人终非天垣朝土生土长的武人,倒未必有多尊敬这初回见面的老头儿,但当世礼仪便是如此,也不便特立而独行。
独孤恨上下打量他几眼:“你便是张禄?无须多礼,站起来吧。”
张禄心说真要是不在意礼数,那就该赏个蒲团让我对面而坐,这你坐着,让我站着,还说什么“无须多礼”?
一边腹诽,一边直起腰来,拱手而立:“不知长者见召,有什么教诲吗?”顺便抬眼仔细观察这位当世第一武人。只见独孤恨的相貌挺诡异,塌额头、高颧骨,倒吊眉毛、三角眼,蒜头鼻子、宽嘴岔,此外嘴角还朝下耷拉着……这般五官,简而言之就是“猥琐”二字,不但毫无高人风范,而且瞧着就象个成天跟街上遛跶捡便宜,还偷驴拔橛,虽非大奸大恶却遭街坊人人厌恶的主儿……
都说“相由心生”,就不知道这位独孤长老内心是不是也跟外貌一般龌龊了?
独孤恨当然猜不到张禄心中竟然对自己作如此这般的不堪评价,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撇着一对三角小眼,定定地望了张禄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