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转了两转,左右打量形势,双爪同时按着两道符箓,貌似在做什么准备工作。
明月渐升,四外静寂无声,但是突然之间,窗外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铃响。灵鼠身子不禁略略一颤,随即便凝定下来,胡须翘翘,小鼠脸上竟然隐约显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屋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了,三名黑衣人闪身而入,还如同前日一般,按动关窍,打开秘道,随即便将张禄抱将进去。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一只小小的黑色宠物,那家伙左爪下按着的符箓无声焚化,一道细微的灵气骤然腾空而起,随即灵鼠叼起剩下两道符箓,“哧溜”一声,就先几名黑衣人钻进了秘道。
黑衣人扛着张禄在秘道中走不多远,拐进了一间石室,他们放下张禄,便即开始搜检他身上的物品;执铃人则施施然坐在张禄对面。
门外似有隐隐的脚步声响起,一名黑衣人探首出门,随即低声听命道:“是,我们会把那些纸片儿上的文字……不管文字还是图样,全都描摹下来的。”等他转回头来的时候,便以目示意执铃人,那意思:主公到位,可以开始啦。
缩在角落阴影中的小灵鼠颇想溜出门去,探看一下那位“大老”究竟何许人也,长相如何,只可惜两名黑衣人都堵在门口,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蹿出去而不被察觉的。况且……它竭力仰起脖子,甚至还颤巍巍地后腿站立,把身子挺起来,两条前腿举好,却仍然瞧不清桌案边执铃人和张禄两个的相貌……
人坐着我尚且难以望其项背,那要是站着呢?怎么可能看得到脸啊!
看起来,小有小的好处,方便躲藏,方便追踪,但也有不利之处……
无奈之下,只得从嘴里扯下一道符箓来,肉色小爪子一按上去,符箓便即化为飞灰……
张禄被摆在桌前一把椅子上,因为陷入了深度睡眠的缘故,他的身体软绵绵的,脑袋也垂在胸口,呼吸声略显粗浊,甚至嘴角似乎还有口水溢出……执铃人坐在他对面,那宝贝铃铛就挂在右手手腕上——他把双肘架在桌面上,双手合拢,正好以口鼻之间为支点,撑着自己的头颅,因此深沉的语声便从双拳间吐露出来——
“你的……你是张禄吗?”问题一如既往,先从姓名开始,让被讯问者先对自己的身份有个粗略的认知,然后才好审问他过往的记忆。答案本是确定的,其实并没有真要对方回答的意思。
“我不是张禄。”
执铃人习惯性地垂下眼睑:“那么你……嗯,你说什么?!”
他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