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禄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隐约记得梦见自己又穿越到了民国时期,被人架到一处密室中拷打审问——对方究竟是日寇还是汪伪要么蒋帮?不记得了,反正自己绝对该是正义的一方!
可是随着苏醒,梦中的景象逐渐远去,光存留下心底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感记忆——是恐惧无助还是坚贞不屈?貌似很难分辨得出来。同时现实世界的真实记忆逐渐回到脑海,他不禁悚然一惊,赶紧睁开眼来四周打量。
仍然是那间唐莹所安排的禁中寝室,自己仍然端坐在床榻上,貌似只是打坐练功过程中偶尔瞌睡了一下而已。伸手入怀掏摸,也并没有遗失任何物品。
他跳下床榻,推窗朝空中一望,还记得从唐莹处返回的时候,才是后半夜,如今却晨光熹微,天色将要放亮啦。在天垣世界住了那么久,对于此世的昼夜变化、时间流速,张禄早就有了清晰的认知——这不是一个小瞌睡,自己起码睡了有俩小时还多!
凝神细想,确乎确在睡着之前,曾经听到窗外传来一阵细碎而轻微的铃声……
要说殿宇之中,有铃声响起也并不奇怪:檐下有风铃,为驱鸟雀也;宫里还有不少婢女,再包括唐莹带进宫的女弟子,行动之际难免环佩叮咚——要说身上不装那些零碎的贵族女子,此世张禄只见过唐丽语一个,就连唐莹都未能免俗。
但张禄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听到的绝非风铃响,也不是女人路过时的佩饰鸣响,或者别的什么声音,而一定是激发了某件法宝。他曾经在唐丽语的记忆深处听到过这种铃声,就此留下了非常深刻的记忆。
一般情况下,被宝贝铃铛迷昏之人,即便听觉再如何敏锐,又是在无风的旷野之中,听到了这声轻微的铃响,一般也不会放在心里——若非张禄发觉,唐丽语就根本没往心里去——而且受催眠遭讯问,也并不会因此引发什么幻梦。但张禄的躯体终究与正常天垣人不同,他又熟习术法,虽然不能正常使用,但对于术法尤其是幻术的抗性,还是比一般人要强的,所以联系那个被拷问的幻梦,当即醒悟过来——糟糕,老子中招了!
这真是阴沟里翻船,自己竟然会在一个武道世界被幻术迷倒,这跟五十七阵战无伤最后却被小刻刀拉破手然后挂了的本多高达有啥区别?!
张禄心中又是懊恼,又感恐惧,仔细回想梦中的情形,希望能够发掘出一些蛛丝马迹来,但梦境就如同水中之月一般,若不去捞,明月宛在,甫一探手,月影立散……你永远也别想清晰地复原一个梦,越是回忆,反倒越是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