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由自主地朝后跌去——他并没有倒在地上,他感觉一脚踏空,如同从云端跌向地面……
“卧槽你先说明白我是不是真的可能横死啊啊啊啊啊~~”
“扑通”一声,他就跌到了此处青山绿水之间,而三无和尚早就不见了踪影。
从地上爬起来,仔细回想这超级诡谲的前一幕,张禄突然发现:我今天话里话外,貌似用了太多的“特么”和“卧槽”了吧?我其实是个很文明的人哪……他多少有点儿理解三无和尚了,真不怪人家说一半儿咽一半儿的,就仅仅明面儿上摆出来的这些设定,就够张禄当场爆粗口,完了还得消化个三五年,再多了他非当场疯逼不可。
为什么是我呢?怎么就瞧上我了呢?张禄实在搞不明白,从初次穿越开始,他就觉得始终有一只大手在推搡自己向前,大事全都不由自主。好在他的性子相对豁达,不喜欢钻牛角尖儿,他知道就算生存在自己原本的世界上,个人何等渺小,其实也很少有什么事儿可以随心所欲,自主自为的……
凭什么人生在世一定要进学,一定要入职,一定要辛辛苦苦,一步一道血印子?可是你生而为人,生在这样的世界、这样的社会、这样的地域、这样的家庭,你想自由自在,“帝力与我何加焉”,那可能吗?
所以啊,别懊糟,别埋怨,别愤慨,别不平,别以为个体就真能脱离群体而存在,既来之则安之吧。
只是他对眼前这个世界两眼一抹黑,又不再有仙人之能,想要安之,可该怎么安之呢?低头打量身上,就见装束已然不同,上身穿着是一件束袖长衫,扎着皮带,外罩白色宽袖敞襟道袍,下身着裤,蹬一双厚底皂靴……
这就是唐朝以后的打扮了,绝非汉魏之服啊。那三无和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应该有他的道理吧。
摸摸头,束髻,戴一顶黑布巾(这当然是摘下来才能瞧明白的,他如今再不能够眼观八路了);摸摸脸,貌似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胡子还是没有再长出来啊,这个世界有宦官吗?会被人误会吗?
刚才就发现自己腰间竟然还佩着剑呢,于是抽刃出鞘,细细一瞧,嘿,这不就是当初裴玄仁相赠那柄“取山南精铁,由村东巧匠打就,凡火淬化,百炼千锤”,跟了我十来年的凡兵吗?
当日他得道飞升——飞升天界——身外之物大多舍去,光留下这柄剑和裴玄仁所书、一直没用上的那张“宵遁符”,都当纪念品存放在圆球居所里。顺手朝怀里一摸,果然树皮做的“宵遁符”还在……三无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