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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张禄就辞别了于吉、左慈师徒,他先把谶语的来源告诉了郄俭,然后在会稽山附近等待,数日后白雀儿和步爵来到,又向二人作了通报。白雀儿不知道天高地厚,还建议咱们不如这就出海,去探访一下天渊呢,张禄和郄俭连连摆手。步爵也说:“吾知大江之威,风浪若起,非人力所可敌也,而况海乎?”你个蛮女哪儿见过大江大河啊,更别说大海啦,你以为下海是那么轻松的事情吗?只怕咱们还没能够找到天渊,出海还不到百里,便会遭遇风浪,舟覆人亡。
可是这二位奉了师命千里迢迢跑过来,结果连于吉的面都没能见到,就说任务完成了,可以打道回府,也多少有点儿心不甘、情不愿。步爵就说了,我的族兄步骘就在会稽,前些天没能访着,所以打算多留几日,试试能不能跟他见上一面。转过头去问白雀儿,说你愿不愿意跟我同行呢?等找到家兄以后,我再领你回山去拜见我的恩师,你听听他的教诲,对于修行必能有所补益啊。
于是四人就此分道扬镳,张禄和郄俭返回江北。十数日后,郄俭先归了阳城,很快张禄也抵达了景室山。
一路无话,也无风险,张禄这回更加谨慎,尽量少见第三人,果然再没有遭遇到祟的袭击。眼瞧着景室在望,他不禁长长松了一口气:“我可算是回来了!”这一去好几个月,若再加上此前密县访张貂、嵩山寻张巨君,前后都得小一年啦。
景室山中鼎之上的修行虽然枯燥,可是下山也没什么意思。张禄前世就是个宅男,只要有电脑,有手机,实在不行有几本书都成啊,就没有什么出门的动力。当然啦,宅男和宅男又不尽相同,某些人是天生不擅长甚至畏惧与人交往,某些人只是对外面的花花世界提不起太大兴趣来而已。张禄就属于后一种,他也有在家呆烦的时候,偶尔也会去跟朋友聚会,下馆子、泡酒吧、唱卡拉OK,甚至还可能外出旅游。但在这年月他基本上没什么朋友——此番下山,遇到郄俭郄元节,才勉强可算友人了——而凡间遍地兵燹,到处都是逃荒的人流,田地大多荒芜、市面也极萧条,又有什么可逛的?
至于那些原始未开发的自然景致,其实张禄并不怎么在意,他从来喜欢钢筋水泥要超过了青山绿水。而且这年月去哪儿都得腿着,最好也不过乘马车,路上就够累了,哪还有心思游山玩水?
所以出来久了,反倒很怀念中鼎上安宁恬静的生活。并且张禄满肚子疑问,本打算向裴玄仁禀报后,裴玄仁能够尽快联络张坚,多多少少解一点儿他的疑惑的——而且他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