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家主公——来人哪,牵两匹马来给两位先生乘用。
于是张、郄二人只得翻身上马,跟在乐就身后,在兵卒簇拥下沿道而行。张禄微微一斜身体,伸伸脖子,凑近郄俭,低声问他:“君得无窃哂乎?”你是在偷着笑话我吧?郄俭强咬牙关,忍住笑意,回答得非常实诚:“然。”
“今当如何?”
“卿自作,请自受。”
张禄就恨不能当即腾空跃起,一把揪住乐就的脖子,把他当人质,好方便自己跑路——可是思前想后,这还是一样丢脸啊。罢了,罢了,我就跟他去见袁术吧,估计把我们二人的姓名报将上去,袁术肯定一甩袖子:“吾不识也,不见!”以他的身份,必然有不少阿猫阿狗的会想来攀交情,或者毛遂自荐,以求一官半职,他哪有功夫一个一个见过去啊。
只是袁术说不认识,未必是真不认识,可能只是交情不够,不愿相见而已——再说了,就以《三国演义》里的袁术形象来论,就算把老朋友给轰走也不奇怪吧。所以乐就不会出来怒喝一声,说这俩是骗子,给我绑上砍了!而一定是——“吾主军务倥偬,不克相见。”你们请安静而圆润的赶快滚蛋吧。
到时候自己冷笑两声,转身就走,面子也不丢,危险亦全无,不是很好吗?最多浪费几个小时的时间,去袁营拐上一拐,全当看西洋景好了。
果然时候不大,军列即到袁营。乐就命令士卒各归营房,自己领着张、郄二人前往袁术主帐去缴令外加通报。二人站立帐外,叉着手环顾四周,张禄就问郄俭:“如何?”你瞧这袁术的军队怎么样?
郄俭微微摇头:“将败矣。”
张禄心说袁术迟早会被曹操打败,这个我是知道的,可你虽然会占算,却没见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啊,你是怎么瞧出来的?“何所见而云然?”
郄俭就说了,我虽然不懂打仗,可当年也是做过一州刺史,领过兵,防过黄巾的——当然啦,结局是彻底失败——所以这点儿眼力价还有。你别看乐就的兵马挺雄纠纠气昂昂的,那终究只是一支小部队而已,可能刚打了个小胜仗。你再瞧这大帐前的守卫,还有营中巡哨兵马,泰半士卒脸上都有疲惫之色,甚至还有些垂头丧气的,不象是得胜之师。
再说营帐布置,袁术大营这一圈儿状态尚可,然而咱们进来的时候也瞧见了,外圈儿帐幕安排得很是散乱,兵卒们有躺地上晒太阳的,有扎堆聊天儿的,甚至还有聚赌的,就不见一个人在擦拭兵器,整理衣装。这样的纪律,这样的士气,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