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政无奈地耸肩,“所以说,这是一个概率问题。”
李维新明显不赞成这个方案,“且不说台风的路径的不确定性,范围太广了,登陆的地方难以确定。而且,就算台风过境,谁又能确定带来的降雨量有多少?弄不好是一片汪洋泽国,又说不定是毛风细雨,这个太不靠谱了。我觉得与其考虑靠降雨灌水洗盐,倒不如做好防灾的打算更合理。”
其实李维新的担心很有道理。
现在是世纪初,台风预报的准确率和时效远不能和二十年后相比,我国24小时台风路径预报误差接近150公里,不可预测性太大了。
而且即使预测准确,台风这玩意儿,就像老人家的脸,说变就变,没有谁能保证它带来的影响是大还是小。
但齐政坚持,“反正就这几天的工夫,我愿意赌一赌,运气来了的话,着实能给我们省下不少资金和时间,不是吗?”
李维新博士闻言蹙额,他看了陈建章一眼。
陈建章回以无奈的苦笑,显然是无法说服齐政。
齐政看到两人的眉眼官司,笑着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主要就是计划调整一下,老实说,哪怕最后达不到预期,造成的损失嘉谷也承受得起;而一旦达到预期,得到的好处也是毋庸置疑的。”
但李维新作为科学家,对这种靠运气的操作是很看不上眼的,计划的调整意味着难以控制的风险,他讨厌一切额外的风险。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归根到底,工程是嘉谷的,嘉谷是齐政的,他要来一把独行专断,谁也阻止不了。
于是最新的指示很快就下达了,要求盐碱地的深耕深翻和排水沟渠的建设要加快进度,争取在可能到来的台风之前完成大部分主体工程。
而李维新和陈建章则要做好调整后的预案,如果达到较理想的程度,要怎么安排冒雨调整施工;如果出现最坏的情况,又要怎样避免重大损失……
时间就在一片匆忙中溜过。
台风在众人紧张的关注中逼近。
而按照最新的天气预报,台风大概会在越省和岷省的边界处登陆。
这样一来,在岷省另一端的建设工地受到的影响就微乎其微了。
众人有些失望,虽然没有了受灾的风险,但借降雨洗盐的想法也落空了,一时不知道是惊还是喜。
岂料一觉醒来,风云突变。
台风陡然转向偏北移动,直奔江南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