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米高的山梁,就能让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些地势较陡的山坡,更是分外的危险。
然而,落后地区的开发,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的积攒出来的。
大城市的大规模开发已经基本完成了,后代享受着前人的成果,自然能够坐在办公室里,谈论人生价值、贫困户命运、自然保护什么的。
落后地区的同胞,却远远没有矫情的资格。
而他们肩膀上的厚茧,虎口撕裂的痛楚,也仅仅是为了十年二十年后,自己的后辈能有矫情的资格。
很自然的,参观者们就想起了嘉谷一力坚持采用合作社制,让更广大民众参与利益分配。
不酬之以重奖,何以使民卖命?
“在中国,任何事情都能发生,但是,中国人,多困难的问题,都能解决,不是吗?”不知何时,发改委胡副主任出现在了齐政身边,饱含感情地感慨道。
齐政嗯了一声,轻声道:“凡事就怕认真。如果我们国家,如果我们政府,如果我们人民,能沉下心来做一件事,我相信,中国人是一定能做成这件事的。”
齐政浑身散发着信心。
胡副主任亦是浑身散发着信心。
周围人亦是竖着耳朵听两人的对话,听到这里,一股独属于中国人的,中国国情的,中华民族的情绪,在众人心底发芽,痒痒的,蓬勃的,韧性十足而顽强不屈的发芽。
周围有四五十岁的官员和企业代表,曾经披荆斩棘;也有二三十岁的年轻官员和企业代表,正在披荆斩棘。但不管是青年还是中年,根植于基因里的民族韧性是大差不离的。
荒山人工种树难吗?肯定是难的。但是,相比国人曾经战胜的困难,相比国人未来将战胜的困难,一县之开发,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齐政向前走了两步,再慢慢的转身回来,看看胡副主任,还有一些似曾相识的面孔,道:“各位可能会觉得我说风凉话,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笑一笑,摇头道:“说句不客气的话,一棵树,有了抗旱节水的特性,才能扎根在最贫瘠的土地上;一个产业,只有在最贫瘠的土地上锻炼成长,才能在任何地方规模化产业化发展起来。”
“我们嘉谷敢在最困难的地区起步,靠的从不仅仅是嘉谷自身的力量,还有被团结起来的人民的力量。大家不要看分出去了多少利益,而要看身边团结了多少力量。”
如果换一个场合,估计没有多少人会将齐政的说教听在耳里。
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