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快达到40%了吧?”田仁里也旁观了嘉谷合作社的分红,简单一算,就得出了令人惊诧的结论。
齐政笑而不语。
嘉谷系合作社充分体现了合作社的基本性质和功能,即合作社大部分盈利最终为全体社员所分享,40%的投资回报率听起来夸张,但并不是天方夜谭。
而这落在田仁里与郭场长眼里,就是绝对的“稀有之物”了。
田仁里都不禁对齐政竖起大拇指:“真·合作社!”
他们对国内大部分的农民合作社还不了解吗?
区分鉴别是否是真正的农民合作社很简单,看它们的利益格局如何设置就行了。
那些打着合作社的旗号进行农业生产的,作为合作社社员的农户基本无法参与任何决策,也无法公平地分享收益。所谓的“合作社”,更多只是为能人大户、龙头企业或各类公司等创办主体带来独享利润,它就不是真正的农民合作社。
嘉谷系合作社能有今天,可不仅仅是一句“提高了农业生产力”就能概括的。
从生产力角度来看,它固然打破了小农生产的格局;但从利益分配角度来看,它是继承了中国农村长期以来的以代际分工为基础的“半工半耕”收入格局。
“半工半耕”,即年龄比较大的老一代在家务农,年轻人外出务工,由两代人同时务农和务工来获取两笔收入,从而获取相对体面的生存条件。
正是这种模式,使小农经营具有极其强大的生命力——很多难以在城市里站稳脚跟的农民工并不会将耕地流转出去,更不用说会卖掉了,而是留给年老父母耕种。父母耕种小块土地,收入不多,却基本上可以应对家庭一般性人情社会支出,可以解决一家温饱问题。有了父母的务农收入,年轻人在城市务工收入就可以储蓄下来。
嘉谷系合作社设置的利益格局最妙也是最难做到的地方,就是没有剥夺农民从土地获得基础性收入的机会,反而把农民从艰苦且低效率的劳动中解放了出来。
据田仁里的了解,很多上了年纪的农民把地交给嘉谷合作社去种后,每年稳稳地拿分红,同时可以为儿女照顾下一代,减轻儿女的压力,不知道减少了多少家庭矛盾。
如果不是嘉谷系合作社本身具备的“维稳”作用,田仁里敢肯定地说,在土地流转经营政策相对模糊的当下,嘉谷想将合作社安安静静地发展到如今的规模?做梦吧。
另一边,黄泛区农场的郭场长心情就相对更加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