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严肃起来。
王昱业不徐不疾地说道:“从我们在海外的一系列实践可以看出,希望通过土地去‘控制’市场的思路,绝对是过时甚至错误的,对市场的影响力不是靠这种‘控制’得来的。偏偏现在有意走出去的企业,多是抱着这种单一的商业思维。”
各农业大国对土地交易的限制足以可见海外农地买卖敏感,容易引起投资对象国的反感;而在种植结构上,粮食作物的敏感度要高于经济作物;在粮食内部,谷物的敏感度又要高于大豆。
回想嘉谷在海外的投资,因为齐政有意无意的调控,在这方面就做得非常不错。
在最大种植项目的俄远东,嘉谷与俄方只是合作经营,不涉及农田出售或转租,甚至俄方合作者拥有控股权。而且嘉谷种植的是大豆,虽然是用大机械种植,但在运输等环节上都是交给俄方,让大家“都有饭吃”。
在美国的农场倒是完全买下了土地,但一来是面积相对于美国土地资源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二来也是根据原有种植格局种植牧草,敏感度不高。
在新西兰,嘉谷乳业也和新西兰当地机构合作建设研发中心和一体化乳业基地,通过科研活动和新西兰乳业达成深度利益共同体……
不想不知道,细想才发现,嘉谷原来一直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齐政敲敲桌子,接话道:“等走出去尝试的农业不断碰壁后,估计就会全面审视我们了。但我们不能满足,还是要根据形势不断调整策略。”
“经过讨论,我们决定,后面的海外投资,主要调整为以下两种方式。”
“一种是像澳糖并购这样,能够参与到仓储、物流、港口、农产品加工等各个环节,掌握粮食贸易市场七寸的整体并购。”
说到底,嘉谷不是不能在巴西购买土地,但在巴西,高速公路两侧的粮库全部是嘉吉和邦吉的,通往港口的铁路是被邦吉控制的,港口的粮食泊位也是被国际四大粮商租赁的——港口、铁路、仓库这些贸易物流的关键节点都控制在别人手里,谈个屁的提升市场话语权啊!
齐政看到高层一致赞成,接着说道:“如果不能整体并购,我们也不用着急,欲速则不达。”
“第二种投资方式,从研发支持入手,从小企业入手,从小部分股权入手,从建立分支机构开始,学习、适应、熟悉、深耕国外市场。”
“一口吞下的机会不多,那就先从收购10%、20%的股权入手,先进入到对方的公司和市场网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