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的眼神逐渐坚定,打从心底透出来的凉意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江文清的心脏,割断他还为数不多的紧绷的理智和神经。
江文清长叹一口气,内心的焦躁不安几乎让他抓狂,他说:“那些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为什么还要耿耿于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个疯子!”
听着他的指控,林墨婉愣了愣,没有第一时间反驳,而是迷惘的眼神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像是后知后觉一般缓缓转头,看向身侧的镜子。
镜子里,正好能倒影出来两人并不完全的身影,相比之下,林墨婉可是要镇定很多,谁更像疯子简直一目了然。
思及此,她轻笑一声,回过头来,满眼轻松又轻佻的笑容:“所以呢?如果要求我的话,至少应该端正一下态度吧,这个语气,我不是很想帮你。”
她知道,他是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护短从来都是公叔家的通病,无关是非,所以,假如公叔庭月真的要追究起来,江文清是必死无疑的。
可是对于江文清来讲,他好不容易做到现在的地位,拥有现在的权势,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他当然比孑然一身的林墨婉更想活着,他确实是在求林墨婉的,原本他就有猜想,林墨婉回来的那么坦然,一定是有后招的,直到刚才看见她这么平静的样子,才证实了心里的猜想。
可是要他开口求她,他真的做不到,他打从心眼儿里就觉得他是林墨婉的父亲,真正应该被央求的事他自己才对。
而此刻,林墨婉就这么赤裸裸的将他的心思说出来,江文清顿时脸色有些煞白,他如同一条脱离水濒死的鱼,艰难的喘着气,愤怒、无助和对未知结局的恐惧让他险些站不住,踉跄几步猛地撞上一旁的桌子,大半个身体靠在桌子上,才勉强稳住心神。
他闭了闭眼,努力调整呼吸:“我们,真的不能再谈谈了吗?”
林墨婉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却只是温柔又不失礼貌的笑着,江文清自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他踉跄着转身往外走。
可还没走出几步,他便突然两眼一黑,一口老血吐出来,双腿一软,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他瞬间瘫倒在地上。
林墨婉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脸上短暂的闪过一丝惊慌和担忧,但又很快被镇定所取代,站在门口的人看着这一幕,也纷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玉枝上前几步,询问的眼神看向依旧稳如泰山坐在窗边的林墨婉,她眼底有些让人看不懂的忧伤,但却并未发话。